“啊,遭贼了,哪个天杀的敢抢老娘家的东西啊,给我滚出来!”
沈老太太回到房中,屋内被翻得一片狼藉,尖叫着去查看自家的银钱。
床头带锁的柜子被砸开,里面装钱的匣子不知所踪,就连过年置办的新布也被带走了,柜子里只剩些破烂的旧衣裳。
“天杀的,报官,赶紧去报官啊。”一向波澜不惊,事不关己的沈老爷子也慌了,气愤地喊着。
“是不是你?你不是你偷得?”沈老太太冲到陈秀英身边,死死地拧着她胳膊上的肉,恨不得撕下她一块肉啊。
“娘……娘,不是我,我一直跟你在一起啊。”陈秀英疼得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推开沈老太太冲向自己的房间。
“啊……”又是一声尖叫,陈秀英看着梳妆台上空着的妆奁。
她想说些什么,可是她不敢声张,嫁到沈家时,沈老太太以保管为由,要走了所有媳妇的嫁妆。
李梅嫁过来时身上没有几个子儿,陈宝珍更是个一无所有的,只有陈秀英的爹为她置办了不少嫁妆。
布匹耳环银镯全部都上交了,唯独留下了一支银簪,是她母亲留给她的念想。
就连逃荒路上如此缺钱缺吃食,她都不曾拿出来变现,如今,却被人偷走了。
大家伙儿又来到沈老大的屋子,也是被翻得乱七八糟,没一处下脚的地方。
“是李梅,李梅呢?她没有跟我们一起去开会,一定是被她偷了。”陈秀英的眸子里似是要喷火一般。
陈宝珍走后,沈青然和沈巧翠也不在了,沈家的活都是陈秀英和李梅两个人干,两个人都是懒散的,一天要吵八百回。
陈秀英第一时间怀疑的就是李梅。
“老二媳妇,老二媳妇,死哪儿躲懒去了?”沈老太太叉着腰在院子里喊着。
无人应答。
“肯定是她,肯定是她!”陈秀英嘴里叨叨着,爬起来去李梅房里看。
李梅的房里十分整洁,整洁到除了被褥,衣柜都空了。
在屋里的火盆里找到了些衣服的碎片,看成色应该是沈老二的,而李梅自己的,则应该是全部带走了。
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李梅看沈老二要断手流放,就偷了家里的钱,自己逍遥快活去了。
“作孽啊,作孽啊,这下我们可怎么活啊。”沈老太太一下倒了地,沈家的银钱都是靠卖田地赚来的。
如今是银钱也没了,良田也霍霍得差不多了。
“还不赶紧去找?就这么一下,人能跑到哪里去?”沈老爷子指挥着。
从沈家到祠堂,在祠堂等人齐到讲完事情再回来,中间不过才大半个时辰的事情。
李梅又要翻,又要跑,能走多远呢?
“都怪沈青然那个贱丫头,好好的种什么辣椒?不让我们占便宜便罢了,还害得李梅那个贱人把钱偷走了,这个钱要算在她头上。”
“少说两句,赶紧去找。”
刚来青山村时都在她身上捞不到好处,现在青山村的人都向着她,就凭他们牛粪一样的名声,又能讨什么好?
沈老爷子烦得要死,儿子儿子要丢半条命,媳妇媳妇偷钱跑了,他看沈老太太越来越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