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显而易见,林拓不仅无法散发信息素,也感受不到别人散发出来的信息素----这在beta里都算得上稀奇。
顶着头上的白炽灯,林拓看了眼掌间属于男人的干涸的血迹,也并不觉得天生的缺陷有被冒犯。
无所谓的态度颇有点可怜学生尽管事事不顺,却仍向阳而生的滋味:“没事,感受不到也挺不错的,不会被信息素压一头。”
林拓视线又回到闭眼暂时昏睡过去的alpha身上。
想想也好笑,因为对方过分漂亮且具欺骗性的外表,他一开始不小心将他误认成了oga,直到刚才环上触摸到对方结实有力,一看便是平日里不缺乏锻炼充满力量感的腰肢时才反应过来,他是个alpha。
可能是因为alpha超乎一般的恢复力,本来流血的伤口很快便止住血,林拓不由此长松一口气。
alpha淋湿的头发丝丝缕缕贴在额头,却挡不住他的好看。鼻子高挺,就是脸颊两侧绯红,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有点儿难受,在小喘气,他睁开眼,低沉着嗓子含含糊糊说了句话。
“什么?”林拓听不太清,他俯下身,凑近脑袋。
粗喘滚烫的热气一阵阵地喷洒在林拓后颈上,那处异常敏感的皮肤激得林拓忍不住瑟缩一下,他后知后觉皱皱眉,这alpha有够奇怪的,说话怎么说到那里去了。
在林拓看不见的背后,秦忏舔了舔干燥的唇,赤红的眼里只有林拓主动靠近,毫无防备露出的那一截纤细脖颈。
秦忏压抑心中如火的躁意,他贴上林拓,目光在林拓脖颈靠下一处,约有小拇指长度的疤痕上停留住,眯了眯眼,似乎在思考疤痕由来,然后移开视线,挪到了那被冷落的蛋挞上,痛苦又努力想办法分散注意力,
两人紧挨在一起的姿势从某个角度看来,就像林拓主动贴上alpha拥抱一般。
林拓等了近半分钟也没听到alpha再说话,后颈却被折腾的又热又痒。
“晕过去了?光吐气不吐字。”
林拓暗自奇怪,转回身子,却见alpha一直盯着自己背后掉在地上的蛋挞,他看着alpha望眼欲穿的眼神,豁然开朗,似乎明白了什么。
便利店门又一次打开,这次进来的是一个身形高大,裹挟着湿冷气息的英俊男人。
收银女生心想今天可是什么怪日子,接二连三有alpha往店里跑,个个看着还都不像是普通人家,身份远比他们这些无名小辈尊贵的多。
男人巡视一圈,像在找什么人,最后看到就倒在门口正攀在林拓身上的秦忏后,轻“啧”一声,驾轻就熟把人架起来。在手碰到秦忏腹部的绷带时,他挑了挑一侧眉梢,神情愈加怪异。
“你跑到这来干什么?自己站着点,一个预感期至于么,以前也没见你这么弱不禁风啊,怎么一回国不行了。”
他喋喋不休道,像嫌丢人似的把秦忏往外赶,根本没注意到旁边的林拓。
“等一下!”林拓忽然站起身叫住快要走的两人,自动门早已打开,冷风哗哗往衣领灌,让林拓瞬时清醒不少,面对着等他说话的两人,尽管是头脑一热而做出的行为也逼迫林拓不得不继续进行下去。
林拓犹豫着,捏紧帽子,捡起放在桌上实在算不上好看的纸袋,将剩余的一个蛋挞连同破破烂烂的纸袋子一同递给两人。
“这一个,呃,剩下的蛋挞……给你吧,我看你好像很想要的样子。”林拓视线落到正一副虚弱的漂亮alpha上,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甚至是咬紧牙才把话说完的。
林拓突然胆怯了,他看着两人的穿着打扮,处处都透露出养尊处优。也许alpha确实对蛋挞有兴趣,但绝不可能会对一个灰蒙蒙,卖相差的要死,甚至雨水淋湿的蛋挞感兴趣,别说是他们,普通人也不会喜欢的。林拓心里后悔的不行,对方只是多看了几眼,他就闹了这么大一个乌龙。
程辞间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这是让他们出去顺便扔个垃圾吗,冷着脸转头就要走,却发现怎么也拉不动秦忏。
秦忏一手搭在他肩膀上,脚却跟黏在地板上一样,纹丝不动。
你要干嘛?程辞间眼神询问。
秦忏没有接收到程辞间的讯息,眼神停留在低头不知所措的林拓上,他看了眼停在面前久久未收回显得尴尬的纸袋,狭长的眼睛微眯,伸出手,炙热的指尖似无意触上林拓凉意的手指,带走了林拓的好意。
可怜罢了
a区,红绿灯十字路口。
程辞间脚踩油门,赶上最后几秒绿灯,他抬眸看眼被秦忏丢在后座的纸袋子:“又不吃,你收下干嘛?可别把我刚洗干净的坐垫弄脏了。”
秦忏给自己打上抑制剂:“可怜他罢了。”
东西都递到眼前了,再不收也挺难让对方下台,虽然他对这玩意也嫌弃的很。
秦忏贴好阻隔贴打开窗,点燃一根细烟,手搭在快要痊愈却被缠上一圈多余的绷带之上,丝毫没有半副之前虚弱无力的样子。
腹部的小刀伤对他这样的高阶alpha根本算不上什么。
程辞间又睨了眼掉落在副驾驶座下沾着血的小刀:“车上有抑制剂你不打,一定要跑到车外面去淋雨。脑子不清醒跑出去也算了,还要拿刀刺一刀,你有自虐倾向啊。”
程辞间越说越觉得好笑,他才下车一会会秦忏就没影了,好在感受到了秦忏信息素,很快在便利店找到人。
“你爸说你在国外看病,今天刚回来就整这样一出,要不再收拾收拾飞回去?”
秦忏听着程辞间的调侃不为所动,掐着烟的手捏了捏眉心,身心力乏:“给兰斯上交作品的时间只剩下三个月了,我上个月才刚刚办完一场关于光影主题的展览,现在对新作根本没有任何精力和头绪。偏偏这时候还碰上发情期,脑子跟团浆糊似的,想出来的画面乱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