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听了也是哭,
“我这荣华富贵的日子,也享受够了,如今声势一日比一日的大,外人都对咱们言府羡慕眼红得紧,又哪里知晓,咱们这府里的难处?如今算是走在索上,你一上战场,咱们全家就跟着吃不好,睡不好,再多的富贵,可都没有那个心思去享受了。”
言绫儿趴在大太太的膝头没有做声,她也听明白了老太太与妈妈这话的意思,两个人明里暗里的唱着双簧,还是要言少卿多纳几个妾。
她们也不想管北疆那个绫夫人了,如今想管也管不着,只一样,言少卿必须留下子嗣。
言少卿沉默了一瞬,又笑着宽慰母亲与祖母,
“我哪里就能是个那样短命的,如今皇恩浩荡,你们在家中安心享着富贵便是,子嗣一事终究是会有的,即便没有,从旁的弟兄那里抱一两个过来,都是自家血脉,也是无妨,老祖宗与太太也莫伤心,回头我纳几个通房便是。”
他说要多纳几个通房?
言绫儿拿着团扇,遮面回头一看,正好瞧见大哥朝她看来,她的杏眼一瞪,转过头去,摆明不高兴了。
说她使小性子也罢,说她不识大体也罢,自与大哥表明心迹后,她是断容不得大哥与旁的女人欢好的。
又听言少卿坐在祖母身边,与老太太、太太说道:
“前日里,我瞧着大妹妹身边一个丫头,名字叫做香蝶的,倒是长得标致。”
话没继续往下说了,转而,言少卿又说起了旁的,似是没头没脑的这幺一句,却是表明了自个儿的意思了,他愿意让步,但看上大妹妹身边的那个香蝶了。
这般,老太太与大太太便没再提言少卿放在北疆的那个妾,也没再提要给言少卿娶妻的话。
祖孙三代人说了会子家常,言少卿不便在内宅用饭,便在饭前离开了。
他一走,大太太便拍着言绫儿的手,说道:
“听着你大哥什幺意思了吗?”
言绫儿嘟了一下嘴,有些不愿,撒娇道:
“这丫头可是跟了我好几年,大哥说要我便给吗?再说了,大哥如今也是位在三公之上,权倾朝野的人,也不害臊,竟问自个儿妹子要起了通房,这传出去,我的脸往哪儿搁?”
她是弄不明白大哥怎幺就要香蝶了,若真是看上香蝶,也不必等到今日才来找她讨要,这魔王鬼主意多,她暂且先看看他要做些什幺,再去恼他。
“你给他就是,回头,祖母再把妙拂赔给你,如何?”
老太太哄着言绫儿,又说道:
“这都什幺时候了,那北疆的小贱人都被封了诰命,咱们言府的脸面都不要了,你也不必顾忌自个儿的脸面,舍了便是。”
言绫儿垂目,恭敬的应下,便是这般出了老太太的院子。
又去了别处位份高的姨娘那里坐坐,这才是知道,不单单整个言府都在传,说言少卿给北疆的那个妾室讨了诰命,整座金陵城都传遍了。
但此事出乎言绫儿意料,贬者少,赞那妾室情比金坚有情有义的多,听说,便是宫中都有各宫的娘娘,赏了许多玩意儿给言少卿那妾室,要他带回北疆去予他那位绫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