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死前太不甘心,我的灵魂久久未能离去,反倒被强制绑定在了周祈越的身边。
他就站在了不远处。
周祈越身手矫健,迅速撤离爆破点,但巨大的冲击力还是让他和顾皎皎摔倒在地,淋了满身的黄沙。
他把顾皎皎死死护在怀里的这一幕,在我眼中,宛如心头烙印。
空气中突如其来漂浮着刺鼻的血腥味,周祈越忽然愣了下。
他看着迅速坍塌下来的矿洞,有些疑惑的自言自语:“只不过让它坍塌而已,怎么可能会有如此恐怖的爆炸力呢?”
我的灵魂隔着虚空,有些悲凉地笑了笑。
周祈越,我早就告诉过你,矿山内瓦斯泄露了啊。
怎么样?用我和孩子性命换来的爆炸,好看吗?
患有白内障而退休的爷爷,不知道从哪里找了过来,焦急地询问:
“你看见舒宁了吗?她不知道去哪里了,快把我急坏了!”
“刚才那是矿洞坍塌的声音吗?舒宁的手机一直接不通,她会不会是被困在里面了?”
周祈越看了看我葬身的那个地方,“矿洞坍塌很常见的,于舒宁睡觉跟死猪一样,等她睡醒了就会给你回电话的。”
他仗着爷爷视物不清,毫不避讳的在他眼皮子底下和顾皎皎甜蜜拥吻,寻求刺激。
爷爷被他三言两语的给打发走。
我看着爷爷拄着拐杖,在矿区里焦急的寻找我的身影时,心头密密麻麻的疼。
顾皎皎亲昵的揽住他的脖颈,蛊惑道:“哥哥,你这几天可以多陪陪我吗?你不在,我总是感觉心慌。”
周祈越语气宠溺:“你就是个小粘人精,我会一直照顾到你病愈的,好不好。”
“可是刚才姐姐给你打电话,像是很着急的样子,她会不会是真的有什么危险呀?”
“能有什么危险?就算她真的死了,我也只会祈祷你的小心脏不要被这个晦气的消息吓到。”
“我们皎皎,才是这五年来在我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
我听着听着,忽然笑出了眼泪。
五年前,顾皎皎毫不犹豫地离开你,你却把她放在心尖五年。
那我与你相濡以沫的这五年算什么?
笑话吗?
他们两个调情的声音仿佛一把钝刀,正慢条斯理的切割着我的神经末梢。
为什么我活着时候眼盲心瞎,死了却不能真的做个眼盲心瞎的鬼?非要让我看到这一切!
我痛苦的蜷缩在角落里,眼睁睁看着他们相拥着转身往回走。
可刚没走几步,周祈越就停了下来。
他低头一看,只见有被黄沙裹住的手臂被他正好踩在了脚下。
手臂上属于我的胎记,也这样毫无防备的闯进他的眼中。
周祈越眉头一皱,慌张的后退了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