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应怀此刻酩酊,如熟透的果子,煮烂的猪蹄肉,眸中事物变得“混乱含糊”,整个世界在脑海旋转跳跃。
芭蕾舞、恰恰、波尔斯。
等等……波尔斯是什么?
那端土匪闹事已进行到路见不平,拔刀相见的人挺身而出,把端果酒的小娘子护在身后。
“自己做错了事,别怪我刀剑无情!”
尤应怀踉踉跄跄走了两步,绕到桌子侧面,用自己筷子夹起块鱼肉,贴到裴卿知嘴边。
少顷他张口吞下鱼肉,紧接着又吞下递过来的白菜、豆角、碎菜花。
以及张一口无法吞下的肉饼。
肉沫落在桌案,尤应怀把餐盘往里推,腾出空地坐上桌,专注地对着肉沫挥动木着。
良久,肉沫还留在桌案。
她干脆用手捡起,通通塞进裴卿知嘴里。
随后拉人起来往台阶走。
一阶,两阶,三阶,四阶。转弯,四阶,五阶,六阶,七阶,开锁,推门。
房门大敞。
将男主丢门口,她念念有词,顺着楼梯与楼梯的缝隙望下去,是自己坐的位子,除此外什么也没看见。
【这叫楼梯井!】
站在原地呈大字形冒了会傻,又摸索着从二楼往下望。
【聪明了……】
突然间土匪头子脖子上撂的头颅炸裂,鲜血淋漓,而不远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个染血的锥箭。
锥箭削掉他小半个脑袋,尸体才轰然倒地。
喷射的血流淌满地。
“以前只要我一个眼神,就会有同属的属下啊,或者是师夫其他的徒弟,把人干掉……现在不行……哎呀,还没到时候呢。”
尤应怀语无伦次,“不是现在啊,也不是以前,是我十九岁的时候,当时没做多少逍遥日子就入宫为妃了。”
【不是的,你归隐江湖了。】
“别瞎叭叭,师父不会允许这样的……我们是世仇,是隔代仇,是从几十年前发生的,我们结仇了。”
【……】
她摆弄绑在胳臂上的□□,“唉,真让人头大。”
楼底尖叫恐吓声沸反滔天,就像蒸锅里源源不断冒的水,咕噜咕噜。
“有人死了”裴卿知道。
尤应怀本想将手贴对方脸颊,后知后觉感到难妥,最终她把裴卿知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缓缓点头让其感受。
这人双手冰凉缺乏温度,死气沉沉。
上等客房,一间房,两个寝室。
裴卿知眼前绷带被解了下来,深眼窝,经年奔逃充斥着疲倦的眼袋,眼尾有块裂痕。
浮绿退尽,他应该能视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