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仁至义尽。
那时候船上有鬼谷暗线,误以为她奉谷中命令而来,直接与尤应怀接了头。
其实鬼谷不参与家族内斗,只与真正的掌权人合作。谋权时那些细小的龌龊的事会随尘土掩埋。
“第二次救你,办做厨娘的闺女,也是需要忍辱吞声的。解毒需要时间,讽刺两句怎么了有问题吗”
“虽然当时分道扬镳,你狼狈逃走,但日后寻回家,找祖母沉冤得雪……”尤应怀滔滔不绝,思如泉涌,“要知道没准备的情况下,谁会带大兜的迷药?骂你两句,还帮你杀出重围,只能说明我刀子心豆腐嘴。”
【刀子嘴豆腐心,谢谢。】
左煜尧盯着她的神色依旧晦暗,仿佛吞其皮,拆其骨才好解恨。
尤应怀理直气壮,此时此刻她温婉无比。除了上辈子嘴欠了些,再说本就没骂多难听,只是把那辈子知道的所有混账话整箩筐说出来了而已。
其中便包括一句,“以后你被送去南风馆,我定然多惠顾。”
她嗫嚅道,边想边复述曾经说过的话。
只是那时夜空挂朗月,女杀手穿紫衣韵味十足,讥笑怒骂见真章。有巾帼英雄的味道。
而现在披散着头发,衣衫黑扑扑还带点绿。
“或许会将犯人关进地牢,打断腿,永生永世不见天日。”
“先把脸划破,拿肉块去喂狗。凌迟,阉割,割完舌头送入宫当太监。再或者砍掉四肢,塞进坛子摆茅房里,做人彘。”
【来自度娘科普:人彘是指把人变成猪的酷刑。破坏四肢完整性,挖眼,将重金属烧成流淌液体灌入耳朵,使其失聪,毒哑喉咙割去舌头,破坏声带,使其无法言语。
宿主其实你说得很文明啦。】
他深爱的大姨夫,恨他嘛。对待仇敌,此行为正常。如果对方真把左煜尧当外甥,又怎会设计将其毒害?
“我的亲妹妹已经死了。”左煜尧忍受着脊背戳着的银针带来的痛苦。
尤应怀克制住表达欲,帮他把银针拔掉。
扒这些淬毒的针,讲究穴位顺序,行差错路便会导致瘫痪,或许要受严重的内伤,或许瘸条腿。
对方没重生,还不知道自己是来救人的。
“你从未说过。”她倒水混些万能解毒药,强制性给人灌进去。
她写了封信,洋洋洒洒千字有余。利弊分析完接着总结,还特意加上自己的幼年经历,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生怕对方粗略读过便搁置。
“抱歉线人说你看过了。没收到回信,想是你根本没写,开船时间甚至也提前了。”
“我很抱歉。”
原本想提早埋伏在附近,但时间提前了半个多月,搁浅位置无法确定会不会变动。她们只能跟在远处。
当初定的参观时间在n年后,不过是他随口戏言,线人认真记下,传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