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哉扭头否认:“才才不是呢。”
真绪看着对方的表情,忽然觉得对方也有一点可爱,于是说:“现在没有了,以后我会专门给你的。”
有了这句话,直哉终于安静下来了,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容。
这一天,直哉终于有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就连真绪离开之后,给直哉上药的下人们都觉得直哉整个人的情绪都安静了很多。
趁着对方安静,真绪和禅院优也离开了这里。
一出门,真绪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刚才还没有说完,你是不是认识我?”
禅院优含糊其辞:“真绪,会不会你现在想不起来就说明这件事情不重要呢?”
哼,这个解释和不能恢复他记忆的理由也太相似了吧。
真绪平淡地、甚至带了一点冷漠看着眼前的人,一个认识他,但是又不肯直说的人,他身上肯定有很大的秘密。他难道也是任务之一,但是还没有到触发的时间?
禅院优已经在找借口离开了,真绪想拦也拦不住,两人直接就在这里分开了。
真绪现在也没有心情去别的地方了,顺着来时的路走回了东雅阁,小池他们已经在等着他吃晚饭了。
他想,他应该再换一个人问问关于他父亲的事情。
第一
真绪扫看了一遍桌上的饭菜,这几天他们已经非常明白他只吃素了。
让其他人都离开了这里,真绪先吃了半碗饭,然后一边凝视着桌上的菜,一边问唯一留下来的小池:“你知道禅院秋山这个人吗?”
小池一愣,然后低头回答:“秋山先生啊,真绪少爷是想要知道关于秋山先生的什么事情呢?”
很好,看起来在这个禅院家,除了他所有人都知道禅院秋山到底是谁。
真绪直白地说:“我关于他什么都不知道,你完全可以从头说起。”
小池露出腼腆的笑容:“我虽然知道秋山先生,但是也并不是特别了解。”
真绪放下了筷子,让小池坐下,然后换了一个开头说道:“你说你有一个两岁的女儿,但是在这段时间里面我从来没有看你联系过她。很多时候你只是看着一些小玩偶发呆。”
小池随身带有一些小玩偶,很适合两岁的孩子玩。
她张嘴想要辩解,但是还没有开口真绪就抢先说话了:“我还是能够分别出来表情的,你看着那些玩偶的时候,脸上比开心更多的担忧。你的孩子怎么了吗?”
小池垂下了头,仿佛回避了视线就可以不再说话。
真绪感到有一些疲惫,这个禅院家里所有人说话都遮遮掩掩的,明目张胆地告诉他隐瞒了一些事情,却又不肯对他直白地说出来。
所以小池绝对不是偶然间来到他的身边的,那是来照顾他的?还是来监视他的呢?
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对方这么照顾?说来说去,还是和他被消失的记忆有关。
真绪问:“你们想要做什么呢?”
小池抬起头,轻轻说道:“少爷,我只是派过来负责照顾你的,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真绪认真地看着对方,发现对方说的是已经是真话了。
那这算是一个好消息吗?起码对自己没有恶意?
真绪又问起了之前的问题:“既然如此,那也不需要对我隐瞒什么了吧,能对我说什么就对我说什么吧,关于禅院秋山。”
“我从来不想对少爷隐瞒什么。”小池先说了这句话,然后才开始慢吞吞地介绍起这个存在在别人口中的父亲。
“禅院秋山先生,他只是一位没什么咒力,也没有术式,但是身手矫健的好人。”
真绪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里忽然就露出了一个笑容,那看起来这位父亲和自己相比就多了身手比较好这一点吧。
小池继续说道:“秋山先生在禅院家没有术式的人中很受欢迎,他是家主兄长的孩子,没有遗传到术式其实受了不少风言风语。但是秋山先生并不在乎这些。”
小池带着笑容,一边回忆一边说道:“秋山先生会照顾像我们这样的下人,也会和【躯俱留】组织等人一起出任务,他很和善也很有趣,会讲笑话,也和家里其他人相处得非常好。”
“所以,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秋山先生会离开禅院家。”
这转折也太突然了,真绪好奇地问道:“为什么?”
小池摇头:“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一天,秋山先生留下了一张纸,就离开了,再也没有回来过,直到”她抬眼看向真绪。
真绪接过她的话头:“直到我来到这里,你们才知道他已经去世了吗?”
小池点头。
真绪安静了下去,他现在并没有关于父亲的任何记忆,但是当他不断从别人口中强调父亲已经死去这个消息的时候,他还是难免生出了一些悲伤。
他问:“他留下了什么?”
小池说:“一张纸,纸上只写了一句话。”
【我受够了这个家的虚伪与恶心,我厌恶有关咒术的一切,我离开了。】
小池也被这个回忆拉入了悲伤之中,她闭了闭眼睛,继续说道:“当时太震惊了,我们都不明白为什么秋山先生突然就离开了。”
真绪看着眼前的小池,忽然问道:“你们都不明白吗?”
小池愣了一下,不明白真绪的问题。
真绪摇了摇头说道:“他离别的纸上写得那么清楚,为什么你们还不明白呢?”
小池弯下了腰,完全失去了被禅院家要求的姿态:“可是为什么秋山先生会厌恶禅院家呢?大家都很喜欢他,有他在的时候大家都很开心,他一直带着笑容,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