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他做一个宽和仁爱的帝王,那他就是。但有一听我让他去做暴君、做昏君,好像他也会听话。
有弱点的人不该成为皇帝,是臣民的不幸。
摄政王郑也挟持我来威胁小皇帝,我在小皇帝脸上看见了他的惊慌,就像小时候他明明很害怕摄政王却要站在我身前护着我。
「这是国家最后的一个蛀虫,如果皇上你还执意护着,那别怪臣不得不反。」
「郑青何!永别了!」我握住摄政王郑也抵在我脖子上的利剑,然后自刎在我的小皇帝面前。
摄政王蛰伏十五年,只为了清君侧,我这只最后的蛀虫如果死了,能够带给这个国家长久的海晏河清,能够让我的小皇帝成为名垂青史的明君,我万死不辞。
但是郑也,你斩我父亲,取我性命,是我们罪有应得。
但其他人又有什么罪过,我堂姐刚生下的孩子、为我家效忠一辈子的老仆、我家门口的小黄狗。他们又何罪之有。
因为要贯彻你自私的正义,你杀了这么多无辜的生命,你不怕他们变成厉鬼都来找你讨命吗?
老天开眼,我回到了我六岁那年,我伸出手又一次握住了还在襁褓之中的小皇帝的手指。
他好像有所知觉,也回握住了我。
这次我可能还是会下地狱,但我要拽着郑也和他该死的正义一起下地狱。
7
郑也明明可以称帝,但上辈子直到最后他也只是在为小皇帝铺路,这是我很不理解的一件事。
但这个原因在我知道郑也是个女子后一切就都变得稍微合情合理,但女子为何就不能称帝这件事我始终不能理解。
「因为他们始终效忠的都是身为男子的郑也。」郑也坐在桌案前正在写着什么,她抬起头看向站在长廊下逗鸟的我。
我装作并没听见的样子,一遍遍教着鹦鹉,最后失去了耐心骂了一句:「蠢货。」
结果这句这只鹦鹉倒是学会了,但凡有人经过就喊着:「蠢货,蠢货。」
郑也说鸟随主人,我说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追根溯源也是她。
最近因为我私自替郑也纳了一个侧妃进府,她对我有诸多不满。
但我在乎这个?她越不高兴我越开心,给她添堵是我毕生的事业。
哪怕是重生一世,李澄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蠢货,上辈子她同我一样进了宫,因为陷害我后被我揪出来,打入冷宫被折磨致死。
这辈子出了些差错,我嫁给了摄政王郑也,本该与这个蠢女人再无瓜葛,但不知道她是因为重生变得自大,还是因为蠢的不可救药,竟然还敢来挑衅我。
她也许觉得我不再是贵妃,再也奈何不了她。
但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不知道摄政王只是逼迫小皇帝肃清朝堂而已,最后并没有谋反上位,她是抱着郑也最后能够称帝的心思来接近的。
我以为李澄是知道我的手段的,既然我帮了她一把进来当侧妃,总该消停了吧!
结果这女的借着重生的机遇,又演起来了偶遇的戏码,偶尔还会同郑也说着自己的一些政见。
这种自作聪明的模样要多好笑有多好笑,关键是郑也慢慢竟然也相信了李澄真的是一位博古通今,难得一见的奇女子。
我如果去戳穿李澄只会有两种下场,一是我暴露自己也是重生者这件事,二是没人相信反而觉得我在搬弄是非。
作为摄政王妃,我大度一点又何妨?
李澄费尽心机拉拢着郑也的心,而我则过着我自己该过的日子,甚至还放出摄政王要休妻的流言蜚语。
有一些王公贵族的小姐和夫人小心翼翼地同我打探情况。
我故作伤心地姿态说:「八九不离十吧!我同王爷向来不合,反而侧妃更受王爷青睐。」
流言蜚语于是传的更加离谱,说我新婚之夜其实就独守空房,等到侧妃入府后摄政王更是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
整个京城人人都在看我的笑话,我却在算计着什么时候收网,现在还急不得,我至少要等到小皇帝能够有一半的实权在手中。
于是我和郑也提出要搬出王府去郊外的别院住,我说京城风言风语让我根本没办法出门。
「千千,我没有休妻的意思。」郑也对我很是愧疚,他处理政务井井有条,对这种事情则毫无头绪。
我说:「和你无关,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
在李澄趾高气昂的注视下,我好像真的是被侧室逼得无路可走的无能王妃,带着些下人住到了郊区的宅子。
我爹知道自己唯一的女儿受了如此欺辱怎么能忍得了,当天便过来找我,让我回家去住:「是爹的不对,爹以为是送你去过锦衣玉食的好日子去,没想到摄政王真能半分面子都不给我留。」
我用手绢掩面来掩饰着我并哭不出来这个事实:「爹,有些事勉强不来,人家二人两情相与哪里容得下我。」
我爹看我假哭更心疼了:「千千,咱们和离。爹再给你找户好人家,找不到就永远留在家里。」
我安慰我爹说此事还是急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