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学习、竞赛,还是别的什么,他俩较劲儿的方式都太文明了。真打起来,指不定谁赢谁输。
但让应与峥最烦的,是施漾比他高三厘米。三厘米!身为男人的尊严啊!一厘米他都嫌多。单独看,看不出来,往他跟前一站,就有那么一点对比了。
吃什么玩意儿长大的,高他三厘米。
斜了施漾一眼,应与峥一低头看到手机页面一片空白,半天显示不出来,更烦了。
夜色浓郁,宽阔的街道上仍然有车来往。一辆白车打着双闪靠边停下,就在他们跟前。
应与峥和朋友下意识抬眼,施漾从他俩身边走过,轻飘飘扔下一句:“上车。”
应与峥顶腮,摆着一张臭脸。不等他拿起什么架势摆谱,朋友猛地拽他上车。
“你拽我干嘛?”被摁进车里,应与峥扯了下皱皱巴巴的袖子,不满嚷嚷。
朋友关上后座车门:“我哪忍心把你一个人扔这儿,我良心不安。”
应与峥瞠目结舌:“你不该跟我同仇敌忾吗?是不是朋友。”
朋友瞄了眼斜对角、坐在副驾的人,对他简直无语:“你说人坏话能不能小点儿声,他听得见。”
施漾原本低头玩手机,事不关己,跟他俩像不认识纯拼车的。听见这话,他十分配合地抬手,捂住了一只耳朵。
应与峥:“……”纯有病。
翻了个白眼,他眼尖,看到司机师傅手机导航上面的目的地。
这车是施漾打的,他眉头一拧,看施漾的眼神多了几分一言难尽的复杂,“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
指尖顿住,施漾眉心一跳:“……”
误会了不是?当然是因为你姐啊。
没回答他的话,施漾点开应湉的聊天框。消息停留在吃饭那会儿,他叫她应老板,让她开个价,她没回。
见他完全不打算搭理自己,应与峥也没想给自己找不痛快,搞得他多想巴结他似的。在心里骂了他一句装什么逼,抱着胳膊坐回去。
而且,他还有件忐忑的事需要担心。
一不小心把应湉放在冰箱的芒果奶冻吃了,她给他发消息他没敢回,装死一晚上。那两条消息没有一个标点符号,他却能从文字中感受到平静之下的暗涌。
——他死定了。
已经开始耗尽脑细胞深度思考,等会儿进家门用什么滑跪方式比较好。
车停在小区门外,应与峥下车径直往里走。朋友打算接着坐这辆车,换个目的地,回头直接给司机付款。
车上只剩他和施漾,他往前凑了点:“漾哥,你住哪?”
施漾随口回了个地址,手指动作飞快,给应湉发微信定位。
应湉:[?]
对面很意外他为什么在她家附近。
车子再次行驶在车道,窗外的霓虹和行道树飞驰而过。半明半暗的光影拓印进来,落在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