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上裤子不认人,真?行啊你。
施漾咬碎嘴里的糖,拿掉白色糖棍,扔路边垃圾桶里。
他其实可以直接从他妈妈江照月那儿找回她的微信,然后加她,但他没这?么?做。
反正不管是线上还是当面,结果都是被?拒绝,那他不如来一趟。有个?理由,多见这?么?一面。
他原本没想读庆大,填志愿那会儿鬼迷心窍。亲妈在这?所学校任教,熟人遍地,有点儿别扭。
偏偏在那之前,他跟她认识了,还挺热火朝天。所以鬼迷心窍,填了庆大。
当时江照月从外省回来听说他报了庆大,特别意外,一度调侃他。
“稀奇!不是说绝对不读我任教的学校吗?哟,这?是弃暗投明回头是岸了?”
他当时随口回道:“庆大数学全国顶尖,不读傻子吧。”
但也没错,他是看到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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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里营造着昏暗的氛围,只?开了一盏台灯。应湉推开门就看到坐在地上等待已久的室友们,把奶茶放过去?,她换了睡衣,很快加入她们。
挑了个?系列电影《美国派》,看了前两部。
三个?小时,看完之后已经?过了零点。吃的喝的被?消灭干净,已经?变成一堆残渣。
收拾完之后,应湉坐在瑜伽垫上,想等会儿再洗漱,舒纭便先?钻进了浴室。
庆大不管本科生还是研究生,宿舍都是有独立卫浴的,这?点特别好,不然天气热的时候洗个?澡一波三折,洗完等于白洗。
赵予溪把凳子拖回去?,吐槽电影里的情?节:“不理解美剧里那些人总是能轻易的说出自己?的秘密,然后破防,接着大家一起发疯。”
杜诗柠赞同地点头:“精神状态太超前了。”
应湉盘腿坐那儿,捧着手机敲屏幕,随口道:“可能因为他们接受能力强,但承受能力差吧。”
赵予溪不置可否,靠在自己?床位的桌子边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说到这?个?,她的接受能力强,承受能力也很强,好像对什么?事都是淡淡的。
要么“没关系,反正不会死”,要么?“无所谓,大不了死”。感?到兴趣的事有很多,真?正在意的事微乎其微,甚至跟这个世界都有很强的疏离感。
有时候是真?的好奇,她特别特别在意一个人是什么样的。
“卧槽!”杜诗柠在洗脸池洗完脸,坐回来擦面霜。擦到一半,突然发出尖锐的爆鸣声,打破屋子里短暂的宁静,“外教的作业我忘记上传了!”
突然想起来有一个?英语作业,deadle是今天晚上零点,现在已经?零点三十七了,完美地错过截止时间?。
顾不上管脸上没擦完的面霜,杜诗柠连忙打开电脑,看了眼作业文档,心如死灰。
别说上传,她都没写完。
应湉把手机放桌上,站一边收拾瑜伽垫:“连夜给外教写道歉信吧。”
赵予溪笑?出了声:“练了这?么?多年的道歉信,终于派上用场了。”
“练了这?么?多年,真?成李华了。”杜诗柠叹气,满脸苦涩。
飞快把后半段作业写完,点了上传之后,认命给外教编辑电子邮件,写道歉信。
写完道歉信,杜诗柠才和从浴室里出来的舒纭一块儿收拾行李。
她俩明天走得早,今天都没时间?收拾。虽然这?会儿时间?已经?很晚了,但她们睡得也晚。
庆大的人性化体现在方方面面,开学前提交过线上问卷调查,按照相?同专业相?同学院优先?的前提,把生活习惯、作息风格相?似的人分?在一个?宿舍。
她们宿舍,晚上不想睡,早上不想起,经?常熬夜。四个?人洗漱完躺床上,手机散发的微光都要再亮一两个?小时。
应湉是属于那种能熬,但会赖床的人。
第二天一早,应湉是被?手机振动的声音吵醒的。
眉头紧锁,迷迷糊糊地摸到手机,她眯眼看了下来电显示。
一看是应与峥,她干脆利落地摁了挂断。
翻身继续睡,手机再次振动起来。
沉沉泄出一口浊气,她睁眼一看还是应与峥,接通:“你最好有急事。”
电话那头的声音在她耳边轰隆炸开:“姐!你再不回来我要死了!邻居姐姐昨天把两只?狗寄养在我们家,但爸妈今早有事回老家了!我怕狗啊!”
应湉闭着双眼,有气无力地回他:“狗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你滚出来让它们住呗。”
“……你说的是人话吗?”应与峥惊恐地叫了一声,“而且我滚出去?没人照顾它们啊,白滚。”
他这?一惊一乍的混乱声音吵得应湉彻底没了睡意,她坐起来,靠在墙边缓了会儿,慢吞吞下床。
才发现宿舍里只?有她一个?人,她的书架边上贴着一张便利贴。赵予溪留给她的,说是出去?吃早饭了,等会儿回来。
她连忙给赵予溪发微信,问她吃完早饭能不能帮她带点吃的回来。赵予溪震惊她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应湉无奈地回她,因为家里那个?不省心的狗东西。
“姐姐姐,你还听着没?”她太久没出声,应与峥惶恐的声音再度传来。
应湉开了免提,把手机放在桌上,去?洗脸池洗脸:“搞不懂你为什么?会怕狗,你们不是一个?物种的吗?”
应与峥此刻站在沙发上,警惕地看着徘徊在沙发边上,冲他摇尾巴的两只?大狗,已经?丧失了思考能力:“我和狗怎么?会是一个?物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