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茜娅!!!”扶光拽住切茜娅的衣领带她朝右侧躲开从空中发动攻击的异种。汗珠从发上滴下来,扶光吼道:“你身经百战,既然知道是幻境,为什么还会陷进去!清醒一点啊!这里有两个敌人!”
扶光连续发动三次水刃,那只丧尸远比她想像的灵敏,就在那只丧尸眨眼间冲到她面前时,长链一把锁住它的脖颈用力绞烂,喷涌的黑血被扶光及时用水挡住。
很显然,雷曼身上的伤源自于刚刚结束的战斗。她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喘着粗气喊道:“扶光!注意天上!”
那只会飞的异种长相更加的惊悚,近乎扭曲的五官和突出的眼睛令人浑身发毛。他的头歪到正常人类无法做到的幅度,尖利的指甲可以轻而易举地撕裂人体。
扶光带着切茜娅躲过那只异种的攻击,由于重心不稳扶光跌落在地。不过,她及时拿切茜娅来当肉垫,也没有伤到哪里。
扶光本以为受击后切茜娅能迅速清醒过来,可她涣散的瞳孔打消了扶光最后一丝希望。
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狠狠地踹了切茜娅一脚,“你可是我的老师啊!老师难道还不如学生吗?!”
“别贫嘴了!!”雷曼挥舞着手中的碎星锤砸向地面,顿时一道裂缝就像游动的水蛇般,同时从裂缝里刺出的锯子又释放出两条作为控制的金链,扶光见状迅速调整状态,射出的三支箭伴随着风向变位,一支射向那只苟延残喘的丧尸,另外两支箭封锁了异种的攻击。
两人终于得以喘息,雷曼三步并两步来到扶光背后。她们不知道这里还有多少敌人,雷曼低声道:“扶光,这个幻境起码是a级异种的术式。利用人们心里最为愧疚的事情展开幻境,只要心里的愧疚未消,就永远无法破开幻境,除非杀掉那只a级的异种。”
“哈……杀掉a级异种,还是精神系的。所有精英小队合击,恐怕都只有四六开。”
扶光从小到大都很少与人交往,只有阿奶与她相依为命。她发誓,她不曾让阿奶受过一丝委屈,惟有遗憾与怀念。
战局紧张,见雷曼双手仍然在颤抖,扶光便强颜欢笑着调侃她:“怎么,我还以为你对应诀会有愧疚。”
“我对他已经很好了,他不跪下来感恩戴德,还要杀我,不应该是他对我有愧疚吗?”
“那其他人呢?!”
“从一开始我们就走散了,西邻的异种我没想到居然这么聪明,猜到了今天是我们的绞肉机行动,提前布置了陷阱。”
扶光嗤笑一声,她笑音刚落,一道水刃就毫无预兆地来到她面前。即便速度再快,扶光还是被那道水刃刺入小腹。
“呃——”扶光的血很快又被水元素填充,这一招……为什么和她的那么像?!
轰——
被炸飞的鞋子落在地上,如果刚刚没有动用所有能量与精神力来做防御,扶光恐怕已经是爆体而亡。
扶光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身体不受控制的痉挛,指尖也在颤栗。她捂着小腹艰难地抬颌,一个身形高大戴着兜帽的人正悬在半空中。
她的手……不对,那不是手,是冰冷的机器义肢。乌云骤然密布相互挤压着,狂风大作将她的兜帽吹下。一个银白的面具遮住了那人的整张脸,她干脆利落的短发被雨水淋湿。
空气中弥漫着危险因子,女人宛若神袛般俯视着她们,她缓缓抬起手对准切茜娅,轻启双唇:“对不住了,但是,任何事情都需要代价。”
扶光心中警铃大响,一道粗壮的光波涌向切茜娅。扶光后槽牙都快要咬碎,探掌发动术式:“切茜娅!醒过来啊啊啊啊啊!!”
扶光的吼叫声湮没在光波的轰鸣声中。
然而扶光甚至没有机会去查看切茜娅,女人就像无声的风来到她面前,她一转腕,手里刻着诡谲纹路的唐刀便因为吸收了扶光伤口的血液,刀面变红。压迫感与灼烧感交织在一起侵袭扶光。女人冰冷的面具贴着扶光的脸颊,她声音低沉而哀伤,像是在说祈祷词般:“好好睡一觉,就不会有烦恼了。”
轰隆隆——
几道惊雷打下来,闪电的形状清晰可见,像小时候扶光所害怕的怪物抓小孩的手一样。
雷曼的碎星锤敲击地面时发出的声响不亚于天雷,然而就在扶光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她忽而感到一阵眩晕,再回过神来时已经从那面具人的桎梏中脱离。瓢泼的大雨在屋顶聚集成一片小池塘,可以这样说,她是通过水作为媒介来进行瞬移。
生命遭受威胁时精神力暴涨从而根据本能创造全新术式并发动。
幸亏雷曼刚刚震裂了地面暂时的阻碍了面具人的攻击,然而地面塌陷导致这座本就岌岌可危的大楼彻底崩塌。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扶光发动术式用水球护住自己雷曼与切茜娅。
随后她便因为太大的精神力消耗进入短暂的昏厥当中。
……
……
面具人毫发无损地站起身,身上的水珠被她凝聚成一个能量球。水球的承载力达到极限以后会自动破裂,她对准被瓦砾压住大腿昏厥过去的扶光。
然而所有有水的地方都开出了如血般的深红山茶花,所有的水元素都在被贪婪地汲取。切茜娅审视的目光落在面具人身上,她已经挣脱了幻境,恢复了神智。
切茜娅一攥拳,花刺便割开了银白的面具。
结果不出所料,切茜娅无奈一叹,开玩笑道:“还真是大杂烩了啊。你真以为,杀掉了自己,就不会再有之后的事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