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开水随意地冲了一下手,赌场是有休息的客房的,她甩了甩手上的水珠便找了一个看得顺眼又没锁上的客房想要小憩一会儿。推开门走进去的顷刻扶光便被刀抵住了脖颈,那人将她抵在墙上,扶光却不见慌乱,她举起双手,俯视着那个年纪不大的女孩。
拿刀的手都在颤抖。
扶光大致地观察了漆黑的周围,血腥味被浓重的香水味掩盖,面前的孩子大口大口喘着气。
“你抖成这样,一点威慑力也没有。想要吓倒敌人,首先就不能流露出胆怯。”这句话切茜娅以前常和她说,她一直觉得这句话很酷,今天也终于是轮到她说了。
那女孩双手脱力,小刀落在被血浸泡了许久的地毯上。
扶光顺势关上门,指尖扣住开关,登-----
眼前的孩子约莫着十三岁,凌乱的发丝和衣物或许是因为不久前的缠斗。
扶光的视线飘向倒在床上的男人,他的胸口绽出大片血花,没了声息。
那女孩手臂上的袖章是赫鲁人的标识,扶光的心微微提了起来。
还真是误打误撞,找到了个新线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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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十章大概都是光光子一枝独秀了
争吵
赌场的音乐并不像想像中那么嘈杂,相反古典的乐曲听起来就像一条兀长的河流在远方流逝。只是看似清澈的河水只是一层虚伪的表皮,撕去那层表皮,河里满是四肢扭曲面目狰狞的实验体,血臭味冲天。
扶光的手轻轻覆在小女孩的头顶,摩挲着她毛躁的发丝。切茜娅被关在牢里已经有两年,如果再不快点将她救出来的话,只靠他们几个人硬碰硬就是杯水车薪。扶光将那把刀踢到过道旁,皮靴踏在地板上,沉闷的氛围让一向欢脱的她反而有些不适应。
扶光探出男人微弱的脉搏,她眉梢一挑,问:“你打算怎么处理他?”这样的话对于一个小孩而言未免有些太惊悚,小女孩吓得一动不动,瞳孔都收缩了些。
扶光拔出腰间的手枪拖腔带调地“嗯”了一声,“因为欠下大笔赌债走投无路自裁,是个好理由。”赌场的房间从不设置摄像头,也方便了她办事儿。
一个小孩,足够掀翻尼德霍格了。
扶光眸里的冷光闪烁着,仿佛与夜幕上那几颗清冷的星星相互对应一般。接着男人的伤口逐渐愈合,原本失焦的瞳孔也逐渐凝聚有了光。扶光仄首问道:“他打你了吗?”
小女孩啜泣着颔首,扶光眉梢一挑一副了然的神情。男人刚恢复力气,还没来得及开口扶光便扣动了扳机。
砰----
“啊!!”那女孩捂住耳朵蜷缩在墙角,尖叫声被枪声掩盖过去。扶光的异能清除掉了手枪的指纹后,她吹散枪口的热气,将枪放在了男人手中,留下他的指纹。
男人的手脱了力,枪也掉落在一旁。
扶光简单地清理了现场,只留下一个自裁的假象。她重新戴上口罩,眸子转向小脸被吓得煞白的女孩身上。“跟我走还是待在这儿?”
房间隔音好,一时半会她并不担心有人会来,况且来了的话再解决掉就行。
这两年扶光可不止是长高,小女孩抽噎着说道:“我跟你走”
扶光重新戴上黑色的口罩,她扯掉皮筋墨发如绸散了下来。她一边脱去保洁服一边垂眸看着才到自己小腹的孩子,“你叫什么名字?”扶光习惯性地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又想起对方是个小孩,遂利索地将烟别在耳朵上。
“德洛莉亚·琼斯”
扶光心里暗诽道:“怎么名字都这么长。”
离开房间后雾蓝色的水覆盖了整个地面,水雾蒸发带走了其他人来过的痕迹。
她可不是时时刻刻会待在那当保洁员的人。
德洛莉亚必须得小跑起来才能跟得上扶光的步伐,她喘着气又不敢慢下来,害怕扶光嫌她走得慢就把她留在这个恐怖的地方。
转过墙角扶光就迎面撞上一个喝得神志不清的人,男人的脸红肿得就像个红烧猪头,他骂骂咧咧地伸出手要推搡扶光却被她闪身躲开,扶光的腿往后一踢踹在男人腰上。
“别挡道。”
只要将德洛莉亚带回去,让她写一封控诉信印成传单散发就可以引起轩然大波。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会出现在这个赌场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出乎意料的是德洛莉亚抓住她的两根手指气喘吁吁地说道:“谢谢您救了我,我的养父在尼德霍格,能不能麻烦您送我到那里。”
扶光轻抿着唇,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扶光询问道:“你父亲叫什么名字?”
德洛莉亚怯生生地说道:“亚当·琼斯。”
扶光点头以应,很快打开星链联系谢温烬。
星链那头的人很快接通,语气止不住的欢喜:“老大!”
扶光:“亚当·琼斯你认不认识。”
谢温烬“啊”了一声,很快说道:“他是我的老师,算是尼德霍格唯一一个有良心的好人吧。”、扶光习惯性地应答,半晌忽而反应过来不对劲。“嗯?什么意思?”
谢温烬一边摆弄着桌子上的小猫饰品一边看向上铺的应诀,他莫名其妙地哼哼两声,听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我的校服破了都是他帮我缝的,但是听说他的女儿之前一个人跑出去玩被拐走了。他这几天来上课感觉人都沧桑了很多。”
扶光轻啧一声有些烦躁地揉了揉眉心,怎么这万分之一的概率在这个时候让她给碰上了。扶光索性切换到c区特有的方言,“我本来想着,他女儿都已经沦落到在赌场这里被人欺负了,他肯定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这样的话我就可以让这个孩子写一封控诉信印个千百份到处发,你们赫鲁人不是很团结一心吗?又能笼络他们,又能让其他人意识到尼德霍格这个所谓的坤灵星的奇迹究竟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