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屿白沿着她的下颌线一路向上,最终找到了目的地。玫瑰遇到了甘露,绽放又收展。
阮清禾被他用力地吻着,脸涨红着忘记了呼吸,只能用力地捶打着他的胸脯。
傅屿白松开了她红润的唇瓣,低声道“这么多年,你的吻技还是那么烂。”
阮清禾听着只觉得格外刺耳,她猛地推开了傅屿白,不顾被他撕扯着的发丝,冷笑道,“谁有你傅少有经验啊,万花丛中过。”
黑暗中她的脚趾踢到了白墙,痛得蜷缩了一下。然后不回头地推开了包厢的门,走了出去。
服务员们对这些场景早已见怪不怪了。阮清禾用发簪挽了一下散落在肩上的发丝,又补上了口红色号。
傅屿白紧接着出来了,走到她身边示意她勾着自己。阮清禾没动,傅屿白呲笑了一声,“手臂都冻紫了,嘴倒是挺硬。”
阮清禾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走了。
“傅总艳福不浅啊,去了一趟厕所又领回来个人。”打趣他的是龙德集团的公子,色色的眼睛在她身上游离。
傅屿白领她走下,不轻不重地放下了酒杯,对着众人道“这位是家妻,只是气性大了点。”
酒席上有人咳嗽了一声,大家识趣地拿着杯子站起来敬酒,“嫂子好,李然他嘴上没个把门的,别介啊。”
阮清禾微微笑,“不会。”笑容是刚刚好的弧度。
有了阮清禾在,大家话题也不那么深了,也爱开些市井的玩笑了。
傅屿白从阮清禾坐下,一直眉间是淡淡的笑容,大家胆子也大了起来。
“傅总,啥时候能抱上娃啊?让哥几个都馋馋。”说话的是周泽轩,大院里跟在傅屿白屁股后长大的跟屁虫。
“随时,我更喜欢女儿。”傅屿白深深地看了一眼阮清禾。他几乎可以想象到一个粉嫩和阮清禾几乎一样的女娃娃会带给他多么大的惊喜和震撼。
“我不生,怕疼。”阮清禾极淡的视线扫过他惊喜的面孔,抛出一句,一语惊四座。
这满桌的佳肴好像不香了,众人连忙低头开始吃菜,偶尔能听到银筷子碰撞一起发出的脆响。
李然抿酒的空隙抬头看了一眼傅屿白,当事人坐姿松懒,脸上不见一丝伤心和难过。
嗯,他哥这次是碰到硬茬了,找老婆还是要温柔一点的。
礼仪结束,新郎新娘来敬酒。新郎宋凛过来敬酒,他冲着傅屿白眨了眨眼,乖巧道“婶婶好。”
傅屿白和他碰了下酒杯,“没想到当初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宋凛也结了婚。”
“我可是看着你们长大的,怎么着这杯酒也该你们喝的。”傅屿白边说着边将两人的威士忌倒满。
“傅叔叔,你这是倚老卖老。”沈卿宁大叫了一声,转头和阮清禾说话,“婶婶,你得管管他。他老不正经的。”
阮清禾微微笑了笑,“我哪管得住他,脚长在他身上。”
沈卿宁眼珠转了转,“叔叔,你是不是惹婶婶生气了?”
傅屿白无奈一笑,身边佳人浑身散发着冷气,“我哪敢啊,我只有被欺负的命。”
阮清禾使劲锤了他一下,“别听他瞎说,我平日哭的时候多了去了。”
沈卿宁偷偷将阮清禾拉到了一边,和她咬耳朵,“婶婶,我叔叔是个木讷的。但是他和你分手的那几年是他最脆弱无助的时候,夜里经常拉着宋凛喝酒哭呢。”
阮清禾手松了又握紧,那人黑夜里落寞的脸庞一闪而过。
外面风刮过,雨幕落下,不见朗月。
邀请
阮清禾看着傅屿白酒一杯杯的下肚,他不是一个能借酒消愁的人。至于他在愁什么,阮清禾不想知道。
“小叔,小叔不来了不来了,我不能在新婚之夜被你喝倒,给我点面子。”两杯烈酒下肚,宋凛已经要喊娘了。他暗自叫苦,自己来得可真及时,小叔一看就是受了情伤,他还上赶着去送死。
桌子上看情况不对,有人喊肚子疼,有人去抽烟,一桌散了一大半,剩下的都是没领教过厉害的。
傅屿白中指上夹着一根雪烟,眉眼是犀利的,袖子挽到臂弯处,露出线条流畅的肌肉,“下一场别走啊。”
他都这么开口了,谁还敢半路溜。李然苦哈着一张脸,瘫软在椅子上,“小叔,您可别拿我们开刀啊。”
阮清禾只喝了一杯清酒,人是半清醒的,她微微后仰,露出雪白的锁骨,眼神微眯。还不知道在场的男士不知道受了多大的煎熬。
“阮小姐没有局了吧。”傅屿白侧身过来敬她,眼底深处露出一丝危险的气息。
阮清禾摇摇头,笑颜似化开了的雪山,“今晚让傅公子不尽兴就是我最大的失败。”
傅屿白一口饮尽了玻璃杯中的龙舌兰,冰块被嚼得咔嚓响,他半张面孔在灯下隐约不明,人明显是动怒了的。
他倒是不知道,阮清禾什么时候这么看轻自己了,拿自己和那些风月场所的小蜜去比。
今天阮清禾的任务就是当一个称职的花瓶,偶尔给他满上酒,大部分时间是坐着。天上人间是一座不夜城,里面是这座城市不摆在台面的白天。
傅屿白一进门酒坐着电梯上了包厢,阮清禾能够察觉到四周对她投来或是试探或是轻蔑的眼光。可人在名利场,又谁比谁高贵呢。
“小叔,宋凛说他招呼下老总就来,让我们喝点茶等他呢。”傅屿白点了点头,雪烟点了点另一位,“赵总,今天你逃不掉了吧。”
赵容点了点头,面色虽然是红润的,意识还是清醒的,“傅少这么喊我,可是折煞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