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意涵指甲死死地掐进了掌心,苍白的脸色藏了丝不可置信,声音细得如同被扼住喉咙的黄鹂,摇摇欲坠,“不我不信,我才是傅家最合格的媳妇。”
“苏意涵,我最讨厌受制于人。”傅屿白冷冷丢了一句转身就走。
阮清禾到后半场几乎是站不稳了,后背阵阵地发冷汗,脚尖犹如在刀尖上行走一般。
上了车,她虚脱地靠在后座。车门开了,傅屿白坐了进来,香水混着酒味,后座的空气稀薄了几分。
傅屿白开了车窗,冷风吹了进来。阮清禾感觉到头顶一道注视的目光,身子动了动挣扎道“傅先生,这是下班时间。”
车子的中控台升了上去,静谧的空间里只剩呼吸声。傅屿白无奈地叹了口气,半晌无话。
黑暗中阮清禾睁开了眼睛,脚腕伤痕处传来冰凉的触感。灯光昏黄迷离,傅屿白为她脱下高跟鞋,如雪莲般的玉足放在他的掌心,他如同欣赏艺术品一般痴迷虔诚,淤血处有阵痛传来。
阮清禾不自在地动了动,被傅屿白拽了回来,“别动。”
夜幕深了,霓虹灯下的城市光怪陆离。皓月弯上枝头,垂下的柳枝浮动荡漾。
回了别墅,阮清禾的房间被安排在走廊尽头,靠近他的书房。阮清禾冲了热水澡回房,远处天际处已见微光,她脚步顿了顿。
傅屿白停下了谈话声,等听到脚步声彻底消失才继续沟通。宿夜的饮酒和高强度的工作让他的嗓音听起来有些嘶哑。
好一会终于结束了这场远洋谈话,傅屿白眯着眼靠在了椅背上。
“喝点温牛奶吧,胃肯定难受了吧。”耳边传来轻柔如梦幻般的嗓音。
房门半开着,阮清禾长发披在肩头,穿着一席长裙就站在门口,眉眼清亮,一如从前。
他呼吸一窒,胃部的疼痛隐隐消退了半分。
“不喝我倒去浇花了。”阮清禾眸子沉了几分,开始埋怨自己的多管闲事。
却听得后面那人开了口,“阮清禾,你会不会为我再心动一次?”
她在他们爱到最深时,曾深吻着他,趴在他的胸口一遍遍地说“无论未来你会不会辜负我,我都会义无反顾地一次次爱上你。”
阮清禾偏过了头,嘴角弧度弯得刚好,“傅先生,如果您需要我扮演的话。”
她已经连着两天没开播了,群里和私信都爆了。她嘟着嘴摊在沙发上一条条回复着,“最近忙着搬家,过两天直播哈~”
立刻有人接话,“收大货还是暴富了?抠门总舍得换房子了。”
阮清禾不敢回应,心虚地下了线。
她带过来的行李被管家摆在沙发一角,最珍贵的便是建盏了。是她老师刚寄出来的货。
建盏市场近年来有些回温,比官窑瓷器更亲民廉价。老师邮过来的都是一些匠人们的成果,虽比不上大师的手艺,但无论是从釉焙烧上都不输那些艺术品。
其中一盏青色兔毫盏,她一眼瞧出面前这盏有曜变的条件,可惜如今收藏家皆是名利者,民间艺人的货他们瞧不上眼,自然也卖不上价。
阮清禾今早下楼时听佣人闲聊了一嘴,明白如今傅屿白根基不稳,家族里个个阳奉阴违。她家世清白寡淡,又不容易失控,再适合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