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老师……”
乐恒点头:“我爹可能和玄狐宗有什么联系,按照魏慎的说法,玄狐宗的势力在朝堂渗透很深,若我爹也受了那个老头的摆布,为了保东宫削沈家兵权也不是不可能。”
“玄狐宗借老师的手削沈家兵权?”
“我们是姻亲,让我爹劝说相对柔和一些。”
“玄狐宗为何要如此着急地削沈家兵权。”沈天山觉得不太对。
“我听着魏慎的意思,恐怕那时玄狐宗宗主就有反意,他需要兵。”
“所以,玄狐宗宗主想要逼宫扶魏慎登皇位,企图通过老师拿到我沈家军权,结果景帝先发制人,抓了老师又废了太子,玄狐宗算盘落空,而此时恐怕我爹已经知道了什么,所以他们选择灭口,并为了掩盖自己的意图,将造反的名头扣在了沈家头上。”
乐恒觉得所有线索都串了起来:“不受控制的便毁掉,这是他们一以贯之的。我爹,沈家,叶家,乃至如今整个后宁,都是如此。”
沈天山沉思了一会儿,问:“这宗主,是个什么人?”
乐恒把从魏慎那里打听来的同他说了。
“玄狐宗是在景帝四十年起势的,这个宗主先控制了景帝,后来看景帝年老,行为失常,便又在一年后转而控制魏慎,企图逼宫夺权。”沈天山分析道。
“是的,从始至终,玄狐宗宗主要的都是这至高的权力。”
“可是什么人能有机会在短短一年的时间就控制皇帝和太子呢?”沈天山问。
乐恒被问住了。
沈天山心中有了一个答案,但他实在不想相信这个答案,也实在不想说出这个答案。
乐恒苦思冥想了一会儿,那个戴着黑狐貍面具的老人在脑海中越来越模糊,很快就只剩下那只黑狐貍笑嘻嘻地看着她,她打了个寒颤:“许是宫里的老人吧。”
“恐怕是吧。”沈天山点头。
“到时抓了就知道了!我还有一桩要紧事得同你说。”乐恒不太想回忆那个诡异的老人。
“什么?”
“你不要看现在后宁就像瓮中之鳖,我怀疑魏慎要和北丰联姻,到时乾国被南北两方夹击可就不利了!”
“先生!”阿锦和苏鸣走进军帐。
“刚接到漓州军报,北丰三公主祝嘉柔已在和亲的路上了。”苏鸣道。
沈天山有些无奈地看向乐恒:“被你说对了。”
祝嘉柔是第二次为国出嫁,嫁的还是同一个人,她坐在摇晃的轿子里,闭着眼,像是一尊瓷做的菩萨像,端方威严,却没什么人气儿。
“娘,还有多久到啊?”轿子里的小童睡饱了觉,拉扯着她的袖子闹了起来。
祝嘉柔没有睁眼,但还是伸手握住了他的小手:“听话,明日就到了。”声音倒是温和。
“娘,我爹现在也是皇帝了吗?和舅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