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在这个偏僻的村落里已经隐姓埋名了很多天,但是他总是在无意间想起关淮的那张脸。
妈的……真是阴魂不散……
这个时候他抬起眼皮,看到了暴雨中有人撑着伞,顶着风雨缓缓向这里走过来。
那人身材欣长,雨伞下面顶着一张雌雄莫辨的脸。
是昨天有过一面之缘的李京尤。
看到鹤隐杵在门口,挑着眉看他笑。
“哟,早上好啊。”
“……”
鹤隐一声不吭,眼里写满了不欢迎,李京尤装作没有看到他的抗拒。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
“屋里挤,坐不下人。”
“……”
鹤隐身后宽大的屋子里空荡荡的有些可怜……
李京尤很无语,这人能睁眼说瞎话到这种地步他也是服了……
“你就这么不欢迎我?”
“看的出来你还来?”
鹤隐的的确确很不喜欢他,眼前的李京尤给人的感觉和关淮太像了,那个圈子里的人大部分都是如此,他们傲慢,狂妄,喜欢斜着眼角看人,把一切都不放在眼里,把人把玩在手里捉弄似乎是他们最大的乐趣,如果说关淮是潜伏在深夜里随时准备咬你一口的狼,那么李京尤就是眼里藏着阴谋诡计的狐貍,赤裸裸的把算计两个字写在眼睛里。
李京尤和关淮是同一类人,尽管他在努力的掩盖自己,但是举手投足之间对人的那种不经意的不屑却被鹤隐看得清清楚楚,这种人……是他最讨厌的……
“别这么无情啊,人家就是过来和你聊聊天,顺便吃个瓜而已。”
他边说边往屋子里挤,湿漉漉的雨伞蹭到鹤隐的衣服上留下一大片水渍,让他皱起了眉头。
这么怎么这么不知好歹,都已经看出来不待见他了还往上凑。
李京尤学着鹤隐同样靠在门框上,笑容揶揄。
“你和关家太子爷的事情我只知道一点,人们都在传,是他想要把你送人,你因爱生恨才捅了他,真的是这么回事?我怎么瞅着……不像呢……”
当然不像了,这他妈谁造的黄谣,一点根据都没有。
鹤隐不想理他,沉着一张脸看着眼前的暴雨。
在他很小的时候,母亲这个角色就已经缺席了,抚养他长大的是两位对自己儿子闭口不谈的老人,父母这两个字很早就成了家里成的禁忌,后来因为各种原因,在高中的时候,他唯一的两个陪伴在身边的老人相继离开了人世,他孤独的长大,一直都是一个人。
直到那天,那个自称是他母亲的人突然出现,想要见一见他,最终没有敌过自己渴望的鹤隐最终去见了她,见到了那个已经依附在了关淮父亲身上的女人。
关家名不正言不顺的女人……
他也就是在那时见到了关淮,见到了他眼中膨胀到快要溢出来的侵占……
那不是情欲的眼神,是看到奇珍异宝想要藏起来的欲望。
他原以为对于称得上半个继母的孩子关淮会收敛一点,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这是个笑话,在让人监视了他三年以后,关淮还是没有忍住把他抓回去关了起来。
什么因爱生恨,那些没有根据的黄谣真是可笑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