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你脖子上的项圈,只要我不肯,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解开他,你顶着它出去,所有的人都会明白,圈养你的人是我,这是一种宣示,阿隐,你永远都摆脱不掉我。”
鹤隐垂在两侧的手死死的握紧,他装作没看到一样,掐着鹤隐的下颌,吻了吻他的嘴角,又轻声细语的哄他。
“管家说你没怎么吃东西,厨房里煮了海鲜粥,过来吃点。”
鹤隐被按在了沙发上,垂着头坐在那里不声不响,关淮接过管家手里的碗准备亲自盯着他吃。
只是他刚转过身去接东西的一瞬间,一个小小的,压抑又哽咽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一定要这样吗……”
关淮愣了一下,回身看他,长时间没有修整过的头发随意的垂着,遮挡住了他大部分的脸,关淮看不到他的眼睛,却听到了他快要哭出来的声音。
“我凭什么要受到这样的对待……”
眼前的人红着眼眶,逼着自己不要哭出来,可是却又忍耐不住,他委屈,愤怒,眼眶里蓄满了压抑着的泪水。
他咬着牙,把这几天来所有的愤怒都表现了出来,一字一句的质问着。
“从头到尾我做错了什么?”
“……”
“我自认为没有招惹过你,我这辈子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长了这样的一张脸!你们这群吃人的混蛋!”
“……”
“我当初就不该生下来!我就不该信那个女人该死的鬼话!更不该对那扯淡的母子情深心存侥幸,我只是想要见一见从围谋面过的母亲怎么了?我只是想要活得轻松一些怎么了!我有错吗!”
歇斯底里的质问在客厅里回荡着。
这是关淮认识鹤隐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鹤隐内心深处的想法。
关淮一直都知道他内心压抑着巨大的不满,只是他总是装出冷漠刻薄的样子,拒绝任何人窥探最真实的他,这像是他刻意制造出来的一层保护罩,仿佛只要这样,他就能刀枪不入。
可现在,这层名为保护罩的东西突然碎掉了。
关淮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半晌……
他摊开了双手。
“你看,阿隐……说出来很难吗?”
“……”
“我们本来可以拥有一个更好的结局,但是我们彼此都没有珍惜那个机会,我们这样心照不宣又默契的摧毁它,你不肯信我真的喜欢你,我也不信你不会离开。”
他平静的看着对面的鹤隐,眼瞳里泛起细碎的暗光,藏着脆弱剔透的哀伤。
“对不起强迫了你。”
鹤隐的瞳孔颤了一下,满脸的不可置信,他还没来得及消化这句话,眼前突然压过来一片阴影。
关淮托起他的头吻了过来。
“可是我不后悔,如果有重新选择的机会,我还是会把你压倒在最开始的那张餐桌上。
往昔
黑色的夜幕来的又快又急,临近中午才散去的白雾在这个时候又开始慢慢凝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