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惟啊,你要是公司开不下去了,也不要想着去当销售,看人夏小姐被你气的。”陈昭樾拍了拍沈惟的肩膀,望着夏青梧离开的背影,一脸同情。
“你最好还是先考虑下,后面三个月准备再花多少雇我。”沈惟面无表情的推开陈昭樾。
“……沈惟,你……你知不知道吃太多是会被撑死的。”
夏青梧回到家心碎地数着支付宝余额,满面愁容。果然冲动不仅使人降智,还使钱包受伤。
“叮铃铃……”来电显示,秦女士。
“喂,妈。”
“囡囡,吃晚饭了没。”秦女士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吃了啊,妈,我中秋回家想吃爸爸烧的红烧鱼了。”
“知道了,明天就让你爸做了练手。”秦女士顿了顿,似乎有些不好开口,“囡囡啊,那个你考虑谈个恋爱不?”
懒散地躺在沙发上的夏青梧,脑中地警报雷达一瞬间响起,猛地坐起来。来了,它来了,催婚的脚步近了。
“怎么了?妈。”
“这不是,你爸同事家有个儿子还挺不错的,就想说介绍认识认识。不过,妈看你也不太想谈恋爱,一个人过的挺舒服,要不我去回了人家,等你想谈了再说,咱不急。”秦女士的语气难得的小心翼翼。
28岁的夏青梧好像被催婚了,又好像完全没被催到,“妈,你是咋看出来我不想谈恋爱了,我可想交朋友了。”
“拉倒吧,就你那朋友圈,一天天的不是吃吃喝喝,就是动画片,要不就是工作,连个自拍都没有。”亲妈总是能精准拿捏细节。
“嘿嘿,你还懂挺多。”
“你妈是老了,又不是傻了。就这样叭,跟你聊天没劲。”
“别啊,谁不渴望甜甜的恋爱啊,你要不再努力给我介绍一下啊。”知道自己彻底被放弃后,夏青梧又回到了葛优瘫的模式。
“行了,等你中秋节回来再说吧。我挂了,你爸约我逛超市去呢。”
“……”没再给女儿回话的机会,秦女士果断的掐了电话。
被强塞了把狗粮的夏青梧无奈地放下了手机,趿拉着拖鞋走到阳台。窗外盏盏灯火点亮着d市的夜,她忽然想起今天课上时沈惟的头发,扎手的触感到现在依旧残留在她的掌心。听老人说头发硬的人脾气都很倔强,这刻板印象挂在她老板身上倒是刚刚好。
现实的破裂往往来的很快,格斗馆里沈惟危险又迷人的硬汉形象,在周六加班的噩耗中终于被粉碎殆尽。只因自家老板不乐意参加所谓的企业交流会,夏青梧就被迫顶着企业新秀的名头,混迹在一众互联网大厂领导中。
“夏助理,周一请记得提交这次交流会的相关资料,宣发需要。”来自行政部温姐的消息。
“好的。”夏青梧的表情在这条消息后,更加冷若冰霜。
大半天的时间,听着一个又一个抬头长又长的企业家,站在led屏前挥洒口水,夏青梧那张精致的小脸,从面无表情逐渐崩溃到麻木呆滞,最后成为一个没有感情的拍手机器。等她终于拖着疲倦的身躯迈进家门,外面的天色早已是黢黑。摔掉高跟鞋,夏青梧把自己摔进想念已久的沙发里。
“叮铃铃……叮铃铃……”
“喂……”
“喂,夏青梧你怎么死气沉沉的。”
“我是快死了,加班使人面目全非。”
“没事,明天我带你一条龙服务,保证你容光焕发。”女孩欢快的声音在电话里更加清晰。
“怎么,俞大小姐,金主大人给你解开封印了?”
“算是吧,我说你这么悲惨,不考虑换个工作?”俞若初显然不理解,社畜的唯一准则,就是不能和钱过不去。
“看看工资,我觉得我还能抢救一阵。明天再和你聊,我去洗漱了,太累了。”
“拜拜。”
夏青梧挂了电话,正好看到格斗馆小程序推送。想到今天加班的心酸,果断点击预约了明天上午最早的一节课。加班嘛,独加加,不如一起来加,互相伤害谁怕谁呢。
第二天叫醒沈惟的不是闹钟,也不再是早晨的阳光,而是陈昭樾不死不休的电话。
“喂,干嘛。”
“我说大哥,你也是领了正经工资的教练,好歹也爱岗敬业一下吧。人夏小姐约了今天上午第一节课,你不知道吗?”
“?她约课了?”
“不然呢?9点的课,赶紧过来,人都在等你了。”陈昭樾压低了声音提醒沈惟。
“知道了,挂了。”
等沈惟匆匆赶到格斗馆,看见夏青梧在休息区,和陈昭樾聊地很开心。
“沈教练到了,不好意思让夏小姐久等了。”陈昭樾客套赔礼道歉。
“没事,是我到早了,沈总可能也还没习惯打工人的工作节奏呢。”夏青梧挑眉看向明显赶路到的沈惟,笑得非常善解人意。
“对不起,我迟到了。”沈惟将手里的小纸袋递给夏青梧,“算道歉礼物。”
夏青梧打开袋子,是一对蓝色的小哑铃。
“之前买的,太轻了就没用过,想着给你正合适。柔术虽然讲究技巧,但其实力量也很重要,你平时在家可以多练练。”
“那谢谢沈教练了。”
什么叫杀敌八百自损一千,夏青梧拎着一点也不轻的哑铃,有了清楚的认知。
抛开作为对老板的偏见,沈惟确实算的上一个称职教练。专业专注,总能精准狙击夏青梧训练中的问题。而且学习难度也安排的很合适,让柔术像根胡萝卜一样吊在夏青梧这头愣青驴前,不会过于容易而无聊,也不会太难而让人丧失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