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将脸颊凑到少年的耳边,两人脸颊仅仅只有一指之距,嬴政感觉到少年脸蛋开始发烫。
然而,平淡的声音一如先前。
“什么味道?”
这突然袭击弄得少年毫无防备,整个人的身体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呼出的湿热空气轻轻骚弄着少年的耳垂,燕策感觉到两颊还有耳垂的温度在迅速上升。
最重要的是只要稍微低头,他就要蹭在政姐姐的胸脯上了呀!虽然埋在其中超有成就感,但是后果可能是很严重。
“花香的味道……”
少年迅速反应过来,他僵硬地把头别向相反的一侧,慌乱道:“不,没味道,一点味道都没有。”
燕策现在不知为何有了人生的三大不可信错觉之一,虽然可以用一条命试探一下,但是——
如果他胆大妄为,接下来的一幕肯定就是需要马赛克和谐的场景,比如说,一团被嬴政砍得热乎乎的肉酱?
或许有可能是一团很萌的肉酱,还能添点剁碎的蔬菜进行合理地搅拌。
“……”
嬴政充斥了侵略性与压迫感的瞳孔渲染着几分耐人寻味的色泽,起身,走到了床边,坐下。
她淡淡说道:“这次,不用抄了。”
正当少年松了口气,大大方方地欣赏着她常服下裸露出的纤细双腿时,嬴政弯下腰伸手默默将包裹住双足的鞋袜褪去,随手扔到床榻下方,似乎是准备入睡休息了。
然后,她平静地补充道:
“今晚的书案让给你了,你可以在寡人书案边睡。”
第六十六章亲切的母子关系
燕策现在的表情只能用精彩来形容了,就好像照着标答抄写的试卷发下来才知道是零分。
回答错误了吧,这一定是回答错了吧!
“……行吧。”
这一瞬间,少年疑惑地低下头,老老实实地跪坐在案几旁,百无聊赖地盯着床榻上的嬴政,干脆等嬴政睡着后他再挤到床上算了,她不会在意的。
当然,过分的触碰是严令禁止的。
然而嬴政并没有多大的睡意,只是拽过被子遮住大腿裸露的白皙肌肤,双腿在被子中轻轻交叠,单薄的被子外侧似乎能看出腿部的完美轮廓。
女人上半身慵懒地斜靠在床角的窗沿,置于床头的竹简随手拿过一份,姑且作为临睡前的读物。
偶尔会抬眸观察下燕策的动向,而大部分注意力还是放在书简,不多时,她冷漠尖锐的眸子逐渐柔和,少了一丝朝堂上说一不二的杀伐果决,多出几分与扶苏相近的恬静。
但是——
嬴政每一次侧过头都能看到燕策好奇地望向自己。
寂静的内舍淡去了所有声音,天宇间漫天繁星微微闪烁着亮光,夜色愈发浓厚。
简单对视后,燕策略显心虚地低下头,坐在她的软垫上,掠过书案边那份扶苏成人礼细致安排。
温暖的烛火伴着风的流动轻柔摇曳,照亮了她的视野,温暖如家人般的氛围弥漫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两人如此亲近的关系是母子,还是姐弟?
或者两者兼有。
她合上了竹简,瞥过少年苦恼的神情,淡淡一笑。
想来用不了多久,夜间被她悉心教导的孩子就能独当一面了吧,不知不觉胸腔流过一缕暖意。
真是一次不错的体验。
她抿了抿嘴角,然后又将所有的笑意收敛,仿佛自一开始便不曾存在过似的。
“以后,若是非先生再提早下课,以后就不要这么早回寡人寝宫。”
“这个……我能问为什么吗?”
怎么听上去这么像隔壁老王来串门,结果自己还不得不出去转悠到老王走了再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回来。
本来好像应该没什么,可一联想,怎么就这么难受。
燕策眉头紧锁,脸颊上或多或少挂着不乐意的小情绪。
嬴政看了燕策一眼,无视掉他异样的表情,淡淡说道:“你一下课就腻在寡人这里,把剩下的时间都荒废在寡人这里,对你未来成长不好,而且——”
她顿了顿。
如果说被宫女内侍们看见倒是没什么,若是如今天这般被臣子们看到,终归会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今天廷尉尽管嘴上没有多说,但心中所想定然是相当不堪入目的,从强装镇定逃离宫殿的动作就能看出,必然把扶苏的夫婿与淫乱联系到了一起。
可嬴政和少年不曾有过任何越过底限的行为,毕竟这是给扶苏准备的,单纯是为了防止两个年轻孩子没把持住才寄存在她这里的。
这一点,她始终不曾忘记过。
繁杂的思绪在脑海匆匆闪过,嬴政继续道:“而且外人看到……就会胡乱猜测寡人与你的关系。”
“没荒废啊,我不是一直在你旁边看书呢。何况和你在同一房间睡,这有什么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