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抬头才看见礼哥和他,就怔了一下,请钱管家下去了。
钱管家退下后,沈逸棠端坐着,微微笑着朝他二人道:“你们终于来了。”
余可缓缓打出一个问号,决定先装傻。
“什么?”
“我不会看错,你们是外来者。”沈逸棠看向窗外的天空,今天是晴天,天迹万里无云,正如天庭之中容不下一丝阴暗一样,“看来你们就是天庭派来处理这件事情的人了。”
谢礼问:“你知道我们要来?”
沈逸棠点了点头。
“小槐树不愿意归还城隍印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自己犯了错,我将自己自封,本是想等待上面对我的处罚,没想到”沈逸棠苦笑了一下,“没想到阿灯,就是你们见过的小少爷,他为了帮我夺回城隍之位,做了那么多事情,间接让小槐树犯下了滔天大罪——”
余可想了想还是说:“沈、阿灯虽然有错,可你出借城隍印本是好意,真正有问题的是那棵槐树啊!阿灯想要帮你拿回属于你的东西又没有错!”
沈逸棠笑了笑:“若仅仅只是这样,你们就不用来了,惩罚一个区区城隍,哪里需要如此大的周折请你们到来。”
余可试探地问:“什么意思?”
沈逸棠说:“自小槐树杀人时,这件事情就已经被上边知道了。最好的处理方式是将我、小槐树和阿灯一起处罚,可上边历来自诩公正,就是处罚也想让被处罚者心服口服。你们已见过我们三人了,对我们各自的执着应也有所了解,那请问,你们是否想出让我们三人都心服口服的惩罚?”
余可:“……”
他转向谢礼,悄声问:“礼哥,这可怎么办?哪个犯人会心甘情愿被处罚啊?这城隍还好说,那阿灯和槐树,不会有谁觉得自己做错的。”
谢礼摇摇头:“别被他的话术带跑了。那不是我们此行的任务。”
余可:“?”
谢礼看着沈城隍,问:“所以我们之所以到来,是你向上边申请,让我们来评判这件事情该如何裁决么?”
“不。”沈逸棠笑得很温和,“我让你们来,是想请求你们救下阿灯。可显然,你们没有在合适的时间听到我的请求,所以现在,任务已经失败了。”
城隍的请求(24)
“是吗?”谢礼也不直接否定,询问似的问了一句,又自桌边搬来一把凳子坐下,道了句歉,缓缓说,“请继续。”
余可搞不明白礼哥在做什么,不过总归跟着就是了。
于是他也搬来一把凳子,坐了下来,两人睁着明亮的大眼睛齐刷刷看着这位刚恢复记忆的沈城隍。
沈城隍看二人举动,反问:“你不信?”
“信你,我就得死。”谢礼回答他,“可我不会死。”
沈城隍一笑,专注地盯着谢礼:“你很自信。”
谢礼点头,神情与方才一致,并没有因为别人似乎有些阴阳怪气的夸奖就否认退却,他淡淡地说:“不信自己,又怎么去信别人。”
沈城隍一笑:“少有人能在生死存亡面前还能如此自信,我很欣赏你,可是……你们确实要死了。”
听着沈城隍的话,又看着外边的天色,余可开始有点着急,尤其看这架势他礼哥要和这城隍聊起天来了。
他着急得坐立不安,脚一直抖动个不停。
“这样吗?”谢礼不咸不淡地看了沈城隍一眼,又扫过余可的腿,转头轻声安抚他,“不用担心,我们已经通关了,现在只等揭开最后一个谜底,就不用担心中午的第三次抽卡了。”
余可先是“嗯?”了一声,反应过来谢礼在说什么后,脸上的表情马上成了“??????”
谢礼点点头,给了他肯定的答案:“我们面前的人确实是城隍,可他只是曾经的城隍。”
“蛤?”余可懵逼了。
沈城隍听见这话笑得更灿烂了,他夸奖了一句谢礼:“有意思。”
谢礼也跟着他笑了起来:“其实只要‘城隍大人’回答我三个问题,一切就清楚了。现在就看城隍大人愿不愿意回答我的问题了。”
“我也好奇你是在诈我,还是真的知道了什么。”沈城隍笑着说,“所以你尽管问。”
余可拉住了谢礼,小声问:“礼哥你说的是真的吗?”
谢礼回答他:“非必要我从不说谎。”
余可:“……”所以现在是必要还是不必要?
他搞不明白,只好低头开始抠指甲,边抠边听。
谢礼目不转睛地打量着沈城隍,问:“‘城隍大人’,您真是将我们请入的人吗?”
沈城隍听见问题愣了一下,又突然笑了,他正欲讽刺对方几句,却听见对方已经回答了问题。
“当然不是。”谢礼虽是自问自答,语气却十分肯定,他仍旧看着城隍,一句一句慢慢地说,“城隍大人不是重伤,一直未清醒么?再加上失了证明身份
的城隍印,该如何联系天庭的人呢?这是疑问一。”
“疑问二,既有能力联系天庭,那给阿灯递个消息不难,为什么却又放任阿灯为你牺牲?不是城隍做不到传递消息,就是没做,或者做了其他事,左右不过这三种情况。若是第一种,那自然不可能是‘城隍大人将我们请来,若是第二种或者第三种,呵”谢礼浅浅地笑了一下,“城隍既然连给阿灯传个消息都没做,还会向上面提议让我们来替你完成一个‘救回阿灯’的请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