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终于找到了空隙,姜姚姚丝毫不恋战,一边继续往院子里面跑,一边还不忘记嚣张满满的恐吓道:“就说你呢!有事没事显摆那口大白牙的你笑什么笑!活该被人打了吧!”
“嘴巴长在我自己身上,我想笑就笑,不想笑就不笑。”对方一脸新奇的像是发现了什么好东西一样的表情,被打退了几步也不多,甚至还稍稍走近了两步过来,“倒是姑娘,模样绝色,身手不凡,怎么就能把好好的一张脸给用成了刚才那样?”
刚才那样?
刚才哪样?
不就是拐弯抹角的在说她刚刚那个表情做的丑么!
她自己个乐意!你管得着嘛你!
已读乱回
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嘴上继续不饶人,直接用对方刚刚的话又重新怼了回去,“这脸长在我自己的身上,我想做什么表情就做什么表情。”
“倒是阁下,好好的一张嘴,要是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呔!再吃我一掌!
诶嘿!
原来打架这么好玩的嘛?!
只不过乐极生悲,不外如是。
这人竟然丝毫不讲武德,她带着这丝帛是做外袍的装饰披肩,是为了拍照好看用的,可不是给人用来当绳子用的!
这么好的一块丝绸,光是扯成细细一条就很心疼了,看着还一下就用上了这么大的力气,三下五除二当成麻绳来用——
这不马上就要给她披帛扯抽丝了!
而且她刚刚为了挡住自己脖子上的项链,还特意把这个披帛往上绕了绕,这么一扯一拽绕上好几圈后,喉咙还是有点勒的。
她扯了扯,发现扯不动,这才没办法一手扯着丝帛,一边有点艰难的慢慢转过了头去。
没想到她会突然转过来,原本只是下意识想要把人留下的赵伯元,就猝不及防和一张美人面近距离的四目相对了。
“你这个人怕不是有什么大病吧!”她的这套衣服很贵的!姜姚姚自己伸手扯了扯,发现竟然还扯不动,“还不快点松开!”
视线不经意看到那被批帛紧紧勒住的细长脖颈,白皙上似有一圈红痕浮现,赵伯元终于回过神来,这才下意识松开了手中一直扯着的丝帛,“是在下失礼了。”
看着她像是有逃走之意,下意识就拽住了最近的批帛,已经特意放轻了力道,却还是不小心把人给勒到了。
没想过在这偏僻之地,还能够看见此等武艺高强的绝色,是谁特意安插过来的刺客吗?
赵伯元看着那一条批帛落下,那几条淡淡的红痕落在白皙皮肤上,有些刺眼,但也让担心对方是刺客的那颗心,瞬间放下了一半。
虽然武艺高强,但细皮嫩肉的还是一副大小姐的做派,应当是他想多了。
原本缠在脖颈处的丝帛直直的落到了地上,露出那底下精致项链的同时,好看的眉眼也跟着霎时皱成一团,意外的,更透露出了些灵动劲。
促紧的眉,比方才那故作吓人的神情,要显得更加好看。
好看的让他下意识多追问了句,“很疼?”
“不疼?!你勒勒你自己脖子试试呢?”姜姚姚心疼的是自己变形了的批帛,毕竟她又没有痛觉,忍不住抚了抚自己批帛上的小珍珠,发现背后那块料子已经被扯的变形了,左右斜向撕扯着丑的出奇!
当下也顾不得其他,直直心疼出声控诉道:“你看你,干嘛用这么大的力气!都把我的新衣服都扯坏了!”
这穿了还没有多久呢。
顺着她的控诉,赵伯元这才注意到了那被批帛带着一起扯开了领口的衣领,依稀能够看见她外袍内的小衣,是月白色的……慌乱中,他下意识直接背过了身去,又默默慢慢转了回来,“一时情急,唐突了。”
唐突?唐突了有什么用?还不如说要赔她钱呢!
姜姚姚没好声气的白了他一眼,脚下不停,几乎是飞快的就跳进了身后的防护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已经站在了安全区,战五渣的姜姚姚底气也就跟着上来了。
两人中间隔着一道看不见的防护圈,就这么隔空的理论了起来。姜姚姚还没等和对面的那个年轻男子互相掰扯几句呢,却突然看到了对方的身后,不知从哪来了为数不少的一批人,一个个扶着自己腰间的佩刀就忙慌慌的走到之前的那处回廊跟前,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唰唰’齐齐跪了下去。
“属下等人来迟,还望世子爷恕罪。”
世子?
她就看着方才那扯批帛的人连脸都没有转过去,只是背对着那群人随意的伸手摆了摆,两只眼睛却还一错不错的紧盯着她,“先把这宅子围起来。”就让那一拨人都退下了。
啧。
装的一绝啊!
突然觉得自己的大号说不准以后也可以尝试往这方面发展,姜姚姚暂时先把衣服的事情放在一边,甚至偷偷伸手试图想要模仿一下,结果就被现场抓包了。
“怎么了?”
“你当着我的面都要把这里围起来了,还反过来问我怎么了?”
“事急从权,”赵伯元干咳一声,假装不经意的用余光看了眼面前的姑娘,刚刚提溜过批帛的手背在身后,两只手指忍不住轻轻摩挲了一下。“敢问姑娘芳名?”
上好的料子,有点像是之前京中盛行过的提方目纱,甚至边角线上还特意镶了一排细密的小珍珠。
珍珠虽小,但西平郡不靠海,要是想一次凑够这么多大小相差无几的,只怕是所费颇巨啊。
也不知是谁家的姑娘,竟这般大手笔,用了这么多珍珠,竟然仅仅只是用来做一件批帛的花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