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清将人扶到床边,“我们都静一静。”
梁矜坐在床上,手机在枕头下搁着,班级群发着消息震得手机嗡鸣地响。
不合时宜的响动,唯有令人厌烦。
沈泽清推开了病房的门出去了,梁矜双腿弯曲着,双手抱住,头侧着搁在膝盖上定定去看医院白色的墙壁,不知在想些什么。
走到医院外面,沈泽清在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了猩红的一簇火。
路灯的光惨白,他逆着光,白色的棉布在月黑风高里抖着风。
如果情绪无法控制下去,两人都会说出违心而刺痛对方的话,造成的伤害难以愈合。
雾蒙蒙的烟浮起,使得沈泽清的一双眼眸藏在晦暗不明里。
丢弃了一根烟头,一只手伸向口袋,摸出了打火机又放了进去。
不知过了多久,门开了,梁矜的头从膝盖上抬起,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她的脖子酸疼。
沈泽清就在门边,梁矜微眯着眼看他,又快速地低下头。
有一丝微不可察的烟草味,翕动着梁矜的鼻翼。
细碎的布料响动,沈泽清脱了上衣扔在沙发上,赤着上身去衣柜里拿了一件衬衫。
梁矜又抬头,不经意间撞到这一幕。
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极长,黑色修长的裤子裹着腰,肌肉线条在光下描绘被一层轻薄的布盖住。
沈泽清一丝不茍地穿着衣服,扣子系着,脸上也是淡漠的表情。
梁矜感到陌生,不确定他会不会再跟自己说话。
房间里的寂静,压得她的脊背要弯下去。
措不及防地,梁矜的下巴被人抬起,沈泽清的拇指缠绕着女孩脑后的头发,吻上她的唇。
没有防备,沈泽清撬开梁矜的唇,手不断地收紧,似乎这样身体就能没有一丝间隙地贴合在一起。
他罕见地吃了一颗薄荷糖,惊涛骇浪一样,薄荷的凉意几乎要冲到梁矜的脑中。
沈泽清咬了一口梁矜的唇,厮磨着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问:“清醒了吗?”
梁矜被亲得茫然,说不出什么来回答他。
沈泽清的扣在梁矜脑后的手放下来,偏着头吻梁矜的锁骨,“矜矜乖,我要先清醒一下。”
他走进浴室里,花洒的声音响起,有雾气到磨砂玻璃上。
梁矜身上的衣服被扯开了一点,缝制扣子的线勒得细,像是多用一些力气马上就能断掉。
锁骨上是潮湿的水光,吮出了明显的红色。
沈泽清跟自己吵架,最后还是亲了她,梁矜听着浴室的水声,心想他真是奇怪。
梁矜都已经想过他们一拍两散,自己要收拾东西离开医院了。
反正寝室的东西还没收拾走,她还能有缓冲的时间处理好自己住处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