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父只觉得颜面全无:“你是怎么做大姐的?光儿要与你同去云中寺你不带;老二喝多了你也不管,不但不管,你还从她身上跨,还让你男人也跨。堂堂女子,怎能让男人去跨!知不知道这样多晦气!”
哦,原来寻她是为了这事?
祝佩玉摸了摸撑起来的肚子,一脸无所谓:“她又没少让男人跨,多我一个不多,少温心一个不少。”
“你!”祝父气的手抖:“你是不是要反天?”
祝佩玉顺势看了眼天:“日出东方,夕阳西下。放心,没反。”
祝父抖的更加厉害,眼瞅着就抖成了筛子,祝三祝佩珠气愤难当:“大姐,你怎么能这么和爹说话?”
祝佩玉双手一摊:“我怎么了?说的不是事实吗?祝老二一天到晚呆在春喜楼,楼里的哪个爷们她没撩骚过?如果被跨一下就能晦气,那她早该霉运缠身了,哪里有现在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
祝佩珠愕然,正要反驳。
祝佩玉抢先一步道:“你倒是不怎么招惹男人,可输在赌坊的钱也不少吧?没能耐就是没能耐,跟谁跨不跨的,有个鸡毛关系!”
祝佩珠:“……”
“一个个吃我的、花我的、玩我的,我还没找你们,你们倒是找到我头上了。还想给老娘立规矩?”祝佩玉冷哼一声:“可以!把你们作践银子全都给老娘吐出来!”
祝父只觉眼前一晕,直挺挺的载在祝小四身上。
祝星光吓出了哭腔:“爹!”
祝父堪堪有了些精神,嘴里只反复呢喃着两个字:“反了、反了、反了。”
“祝佩玉!”祝佩珠怒急,指着祝佩玉道:“赡养父母本就是子女责任,你竟敢同爹索要钱财?你还有没有为人女的孝道?”
“道德绑架玩挺溜~”祝佩玉只觉好笑:“合着爹是我一个人的呗?你们都是粪坑里冒出来的。我这个大冤种孝顺完老的,还要孝顺各位小的?”
祝佩珠不说话。
祝佩玉又道:“如果有人觉得我不够孝顺,也好办!五千两白银拿来,我立马跪地给爹磕十个响头,每日晨昏定省,少一天算我输!”
说罢一摊手看向众人:“谁拿?”
众人一阵沉默。
“拿不出钱搁我这充什么大头!”祝佩玉手抄起手边的茶碗猛地砸落在祝老三跟前:“都给老娘滚!”
祝家人气势汹汹而来,气势汹汹而走。
祝佩玉只觉得心中舒爽,一扫连日来被温心怒怼的苦闷。
小院又恢复了安静,如果不是院子那盏摔的粉碎的茶碗,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不过依照祝佩玉对祝家人的了解,此事恐怕没那么容易过去。
果然到了第五日,梧桐院就被祝父带来的江湖骗子弄的乌烟瘴气。
祝佩玉忍不了一点,还未等大师显法,一盆刷碗水过去,直接将江湖骗子浇成了落汤鸡。然后抓起桌上被泔水显出鬼脸的符纸,一股脑都砸到了大师脸上:“这鬼扯的把戏我孩子时候就会了,还想糊弄我!再不滚,我就把你带去府衙,当着官老爷的面戳穿你这些骗人的手段。看你日后还怎么在南阳郡混!”
顶着满头菜叶的大师看了祝佩玉半晌,不知是被祝佩玉太过自若的神情唬住了,还是被刷碗的馊水熏到了,悄无声息的拂去了耷拉在眼前的面条,利落的收拾好了家伙事,不顾祝父的叫喊,跑的没影了。
看着乌泱泱的一群人来了又去,白小无奈叹了口气,认命收拾起了地上的污秽。
祝佩玉本想帮忙,却听她小声嘀咕:“大小姐如此英明神武,干嘛要和大小姐过不去呢?”
闻言,祝佩玉悄悄放下了簸箕,英明神武如她,自要摆正姿态,家务活是万万干不得的。她满脸喜色、摇头晃脑的走向回廊,意外与凉亭下的温心目光相对。
好消息:温心没有出言讥讽;
坏消息:温心看她的样子,好像在看一个傻子。
祝佩玉:“……”
视线错开,背着手的祝佩玉背脊一挺:说傻子谁是傻子,反正我不是傻子。
连着两次受挫,祝家人似乎老实了不少。
以此同时,温心的气色和状态也都好了不少,祝佩玉终于安心了,开始着手处理温心那些半死不活的店铺。
其实店铺运营模式依旧处于盈利状态,不过是祝家人赊销太过,店铺入不敷出,没有本金运作,渐渐越来越差。
祝佩玉先是知会各店铺老板拒绝支付祝家人赊销账单,又张罗卖了几处较为无力回天的店面。有了部分本金后,店面终于有了喘息之机。
温心的运营手段成熟,店内掌柜也都稳妥,只要祝家人不添乱,相信很快就会恢复以往风光。
祝佩玉突然感觉自己在玩开客栈游戏,投入本金,坐等收益;扩大规模,坐等收益;增加店面,坐等收益……
一想到店面会在她的英明领导下做大做强,祝佩玉乐此不疲,每日早出晚归,渐渐与一掌柜丁琪关系甚笃,两人时不时还要出去喝上几杯。
这日,两人正在兴头时,白小破门而入:“不好了妻主,他们……”
咳咳咳,白小一阵干咳,话虽没有说完,祝佩玉已经预料到了什么,忙不迭的冲回了温府。
白小急忙跟上,路上急急道明经过。
梧桐院再次被祝家人围的水泄不通,这次还有祝二的加入,气势看起来更为强硬一些。他们将温心围剿其中,指责他魅惑妻主,害的祝佩玉如今六亲不认。
原因无他,祝佩玉断了他们花天酒地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