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点头表示理解:“小姑娘的心思,倒也正常。”
陆纤凝试探着问:“那您同意了?”
母亲还是有些警惕,怕是有仇家追杀之类的事情,万一受到牵连可就麻烦了:“她是怎么受的伤?”
陆纤凝眼神黯然:“因为我受的伤,所以我走了,她就不会再有危险了,你们可以放心。”
母亲叹了口气,怨道:“你也真是的,这人伤成这样,你就找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哪管得了啊,幸亏我来了,把人交给我吧,我来照顾她。”
陆纤凝惊喜:“好,您可以就住在客栈,一切费用都算在我这里。”
母亲继续说:“你跟我说说她的情况。”
陆纤凝把时寒的伤口情况如实告知,还有大夫交代过的注意事项。
母亲:“好了,我知道了,你需要我照顾她多久?”
陆纤凝很笃定:“绝不会超过三天。”
母亲:“行,我答应了,你放心去吧。”
陆纤凝千恩万谢,在掌柜的那里存了时寒给她的两张百两银票,并再三向母女两人说明有任何需要直接取用就可以了。
办完这些事已经到了正午,杜欣儿的丫鬟早已买回了衣服,两人换好又和陆纤凝一起用了午饭。
陆纤凝的马前腿受伤,托掌柜的请人来医治,然后带着杜欣儿和她的丫鬟,置办了一辆新的马车,她自己驾车继续赶路。
陆纤凝走后,时寒一直昏睡,母亲怕她一直带着面巾憋闷,直接就给摘了下来,看到时寒整张脸的时候,母亲的眼里透露出了心疼的神色,苍白的面容给这张清秀精致的脸上增添了几分柔弱,让人心生怜惜。
由于伤口而导致的高烧,让时寒浑身上下都在发烫,但她自己却冷的打颤,身上只盖了一床被子,压的太厚很容易让伤口渗出血来。
母亲让人送来了一个小火盆放在床边,缓解了时寒的不适。
虽然入了秋,可气温并没有多大变化,这个时候在屋里放火盆,正常人肯定会热的受不了的,但不知道是出于责任还是母亲的天性,她一直守在时寒身边。
一夜无事,火盆早已熄灭,清早醒来,母亲又试了试时寒额头的温度,退了不少,看来努力没有白费,等到大夫来的时候,又和他描述了一下伤口的情况,也没有什么异常,在他的指导下给时寒换药包扎好了。
时寒还是一直在昏睡,不过眉头已经不像昨日那样紧皱了。
陆纤凝带着杜欣儿一路驾车狂奔,杜欣儿在车里颠得都要吐出来了,用力地拍着马车。
陆纤凝勒停了马,隔着车门问道:“怎么了?”
杜欣儿推开窗户就吐,把刚吃下去的东西一股脑都吐出来了,趴在窗户上呼吸着新鲜空气,等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才说:“陆姐姐,能不能慢一点。”
陆纤凝脸上浮现了抱歉的神色:“好。”
杜欣儿坐会车里半躺着,丫鬟在一旁给她顺气,陆纤凝是因为心里着急,赶着马车越来越快,但是杜欣儿没受过这种罪,颠得整个人都快散架了。
鉴于这种情况,陆纤凝只能放慢了速度。
黄昏时分,马车行走在无尽的土路上,突然,远处黄沙四起,马蹄声此起彼伏,越来越近。
陆纤凝勒停马车,站在一旁,手放在剑柄上,警惕地注视着。
视线渐渐清晰,迎面而来的是十几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人,行至马车前五六丈的距离停下。
为首的一人抱拳问道:“阁下可是青玄派陆姑娘?”
陆纤凝疑惑,问道:“正是,你们是?”
那人面露喜色:“在下唐宇,特来迎接陆姑娘,一同护送大小姐回府。”
陆纤凝还没说话,杜欣儿就把门打开了,欢欣雀跃的:“唐宇,你来了。”
唐宇见到杜欣儿急忙下马跑来,在杜欣儿面前抱拳行礼:“见过大小姐。”
杜欣儿开心坏了:“你是来接我的?”
唐宇点头:“正是。”
杜欣儿:“太好了,我们快走吧。”
见两人如此熟络,陆纤凝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不少。
两人寒暄了几句,唐宇让杜欣儿会马车坐好,然后对陆纤凝说道:“一路上辛苦陆姑娘了,请陆姑娘上马吧,马车由我们来驾。”
陆纤凝本可以将杜欣儿直接交给唐宇,自己掉头回去,但这样终究还是不算完成江淮的嘱托,万一剩下的这段路上出了问题,陆纤凝无论如何也无法交代,因此这个想法只在脑中挣扎了一下就放弃了。
人呢
现在杜欣儿身边除了陆纤凝还多了十几个护卫,有人要是想图谋不轨就更难了。
杜欣儿白天在颠簸的马车上受了不少罪,隔一会就要下来吐,到最后连胃里的酸水都吐出来了,说什么也没办法再坐车,一行人还是包下来一个客栈休息,好在离得不远,再赶上大半天的路就能到了。
陆纤凝欲速则不达,还让杜欣儿白白遭了罪,在客栈的时候有点不敢面对她。
不过杜欣儿倒没想这么多,只因她这一路上确实经历了凶险,陆纤凝也在尽心尽力的保护她,着急赶路不过是为了她的安全,再加上吐得翻天覆地,更没心思去思考这些了。
有了护卫的看守,陆纤凝终于可以踏实的睡个觉了,一夜无梦。
清晨,陆纤凝早早就起来了,想着今天就能把杜欣儿送回家去,心里就无比的轻松。
杜欣儿也是回家心切,一早就梳洗整理完毕,催着唐宇上路,前一天的经历并没有让她产生什么阴影,还是自觉地钻进了马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