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采苓:“怎么了?”
人在夜晚大抵容易想说话,月茜没头没脑地道:“染墨你说,世间的好怎么会都让人给占上呢?”
“你莫不是又想起三公子了?”叶采苓摇头。
月茜之前似是和三公子见过,此刻见她情态,想必是又萌动了少女心思。
但月茜却摇头:“不,是谢探花。”
叶采苓一愣。
她道:“谢探花不是才回云州城没多久么?”
月茜好像又来了精神,道:“是呀,所以府内婢子几乎都没有见过他呢,除了他们院子里的几个。我明日便要和青棠她们几个去好好说一通。”
“说什么?”
叶采苓一向觉得月茜思维活跃得像林中奔跑的兔子。她本人也活泼,明明与叶采苓都是十四五的年纪,后者持重得不像她的同年人。
月茜:“之前我每次问大公子院子里的人大公子是什么样子的,她们都神神秘秘的不与我提。呀,谁承想谢探花生得这么好看。”
叶采苓:“能被御前钦点成探花郎的人,怎么会有丑的道理。”
她想起自己当初与那几个大丫鬟的一面之缘,觉得杏云之流的本性大抵不会那么低调。又摇摇头道:“至于长相,想必是大公子不喜,刻意让她们不要多言罢了。”
谢泓确实如传闻中一般,虽然已经点探花、入翰林,却在谢府都十分低调。前些日子传言他到了返京城之日,却仍在云州逗留。所以老夫人也极高兴,留着自己的嫡长孙多住些时日,说是要住到浴佛节之后。
想到这一关节,叶采苓又问:
“对了,明日还有哪个院子需得抄写佛经么?”
月茜一拍腿;“啊,险些忘记了——大公子院子里还使钱让我们抄经书来着,明日须得送去。染墨你这里有写好的么?”
“有的,只是要再催一催各院,有急用便须得提前说,莫要再耽搁了。”
再过旬余便是浴佛节。
谢府老夫人一向虔敬,每到这个时候都须得发动府内上下一同礼佛,首当其冲的便是手抄佛经。
各院为表孝心,都暗自比着佛经数量,这风气也逐渐严苛到从数量上升到了质量。有些丫鬟字迹不甚雅观,便也只能休息之时日日练字。
不知怎的,有人寻到月茜,只道她们司书库的宫女日日与书打交道,想必字迹能过得了关。愿意使些银子在这里写佛经。
月茜只得摇头拒绝,道自己的字也只是勉强过关罢了。
却不料当故事说的时候,被叶采苓发现了商机。
“我可以写,你替我出去联络,我们再分成如何?”
两人一拍即合。
次日是两人休沐日,月茜怀里抱着几卷佛经,此刻她没能抱稳当,险些倾倒在地。
月茜:“快掉了快掉了,染墨帮我。”
叶采苓扶了一把,给她递上个空包袱,却被月茜嫌弃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