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雨来的汹涌像是一时半会停不了,秦乐施只好先喊车送宁苏回去。
到地方以后,宁苏并不着急下车,他看着秦乐施俯身在他耳边说着什么,秦乐施便听话地同他一起下去。
宁苏在灯光闪烁的老旧楼梯间同他接吻,用手指去勾他的领带,在开门的间隙,抓住他……
后来的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起初是在浴室,后来是在卧室那张小小的只能睡下一个人的单人床上。
昏黄的灯光模糊了所有人的脸,只有雨水击打着玻璃的声音和轰鸣的雷声是清晰明确的。
“你和他也在这搞过吗?”
“谁?”
宁苏摸索着从床头上拿起打火机将自己手中的烟点燃,他对着秦乐施吐出一口白烟,笑着仰头去吻他的唇角。
“桑榆。”
“桑榆?”宁苏脸上的笑意骤然消失,他半眯着眼睛,“我没和他搞过,我怎么可能和他搞过呢?”
秦乐施不说话了,他静静看着宁苏,眼中满是晦暗不明的光。
“那么在乎他干什么?”宁苏问他,“他对你就那么重要?”
秦乐施摇摇头,“我只是好奇。”
“没什么好好奇的。”宁苏笑道,“我和很多人在一起过,为了平安度过我的发|情期,但那都不重要,我现在只有你。”
“只有我。”
秦乐施重复着这个词,他低头去吻宁苏,灯光把他们包裹起来,暴雨被那扇单薄的窗户隔绝在外,整个世界像是只剩下这一张小小的单人床,这是诺亚方舟,也是失乐园。
在亚当没有吃苹果前,他也是这样的,秦乐施想,那人类的先祖也是如此直白地在爱人面前展现自己的身姿,没有礼义廉耻,没有爱恨情仇,只有最原始的爱和欲望……
假如世界就此毁灭,那便叫他毁灭吧,救世主是可怖的谎言,所有的天使都是无关紧要的,每一个人都欲火焚身,落入疯狂和嗔恨的地狱。
兴许这才是世界本来的样貌,秦乐施释怀了,他让自己融入宁苏,变成他的一部分。
他体验他的一切,他的痛苦和快乐,他的悲喜,他的渴望,他的生命和消亡,以及那藏在灵魂深处的战栗。
“如果可以,真想和你就这样过一辈子。”宁苏说,“你明白我的感受吧,有时候真的很想就这样做,沉溺在里面,然后愉快的,销魂的,悄无声息的死掉,这样我们就能永远把这样的快乐保留下来。”
“我明白”秦乐施回答,“所以我一直觉得亚当是该吃苹果的。”
“倘若不吃苹果,他便体验不到这世上最愉悦之事,在爱的认知下同那个人一直在一起,然后死掉。”
他一定会如愿以偿
宁苏家只有一张单人床,躺两个人很挤,秦乐施就侧靠在墙边睡了一晚。
他睁开眼时,宁苏正坐在床尾换衣服,窗外的阳光落在他身上,给他白皙的皮肤镀上一层浅浅的金色,他的后背上纹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金鱼,正顺着脊梁向上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