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岁安不是容易被人操控情绪的小姑娘,相反,她知道恭昌越这么说,就是越怕死。
她掐着脖子将人抵在地上,膝盖按到恭昌的枪伤处,任凭鲜血透过布料浸湿她的膝盖。
呼吸困难的恭昌痛得张嘴出嘶哑的哀嚎。
“你看我像是要饶了你的样子吗?”
白岁安适当放轻力度,让恭昌缓口气。
又对着恭昌的脸扇了一巴掌,让他保持清醒。
“说出同伙,可以死得轻松一些,要是不说,我只能让你生不如死了。”
那一巴掌就打的恭昌脑瓜子嗡嗡的。
他缓了好久,才张嘴嘲讽起了白岁安:“这都学会审讯别人了吗?哪学的?窝囊废在没了亲娘的庇护后也舍得变强了?”
“啊!”
白岁安拿出匕,穿过恭昌的手背钉到泥地里。
“我问你什么你说什么!”她又赏了恭昌一个耳光。
她的身体有些抖,这是来了这个世界这么久以来,白岁安第一次有身体本能反应,似乎是原身残留在身体的意识。
她听了这些话还能忍。
但原身忍不了,她不窝囊,她就算玩乐也是听从母皇的教诲,学会治国理念。
母皇对她的疼爱不是假的,母皇说过在她登基时,身边的障碍都会没的。
不是母皇失言了,而是恭昌犯贱,是他害得恭岁安家破人亡!
这具身体是真的想立刻杀了恭昌。
白岁安只能将身体的这份欲望转到自己左臂上,那只手握着匕,正轻微地旋转着锋芒搅动恭昌的血骨。
恭昌痛到失语。
他身边的人一个也没被放走,连个通风报信的人都没有,已经没人能够救他了。
就算如此,他也不会屈服。
“凭什么你就死不了……”恭昌不服。
生下来就因为是男子,不能继位也不得器重。
就连自己那病弱的胞姐都能靠智谋在朝堂上杀出一片天。
他只能像阴沟里的老鼠,每天捣弄那些不入流的毒药。
文不行,武不会,他才是母皇眼里的窝囊废。
直到身边的姐妹争夺皇位,兄弟们因为帮忙出了力,残的残,死的死。
皇兄和他说,也就是他帮不上忙,才能被饶过一命。
其实不是的,不是他帮不上忙,而且那些自认为自己很厉害的皇女们看不起他的毒药,自认为光明磊落的人看不上他的阴暗。
最后杀出重围的皇女是当时势头最猛的人,也是他唯一没有投靠的人。
当初恭岁安的母皇是真的以为这个兄长什么事都没做,才把人留下来。
手足相杀的戏码已经够多了,她想留一些人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偏偏恭昌想的只有王位。
特别是恭岁安出生后,看着整日嬉笑武艺也不精的恭岁安,恭昌自行将她与自己放在一起对比。
这样的人都能当上皇太女,为何他不能坐上王位?
当初宫闱屠杀没能除掉恭岁安,是现在的恭昌最后悔的事情。
还好一切都以及部署好了,他就算在这里死,也不会有人能成功阻止如今的一切。
白岁安还是什么都没问出来。
到死了恭昌也只是对她一脸恨意,嘴硬要嘲讽她。
干脆抹了他的脖子,白岁安起身,转头去找自己的孩子们。
常安已经让那七匹狼上前去啃食这些人的尸体了。
白岁安穿的是黑色的衣袍,虽然不显色,但身上被血浸湿的部分也很明显。
几个孩子一直在囚车周边等她回来,见到她,林容乐和林雅舒就冲上来抱她了。
常安也兴奋得一直在打转。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