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好在该说的,已一字不落地传递过了。
两个小宫娥一溜烟远走,抛下不明所以的史云腴和玄青垂眸相望。
可就在这相望的瞬间,史云腴脑海中却忽而闪过一个主意。是一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好主意。但瞧来了劲头,史云腴便起身阔步,往巍峨的阙门之下行去。
来到门下果不其然,还真被那两个小宫娥说中,太孙的马车确实正自远处驰来,就快到了门外。
史云腴立在背阴的甬道上,眯眼等待着前人勒马,才俯身拍了拍玄青的背。只瞧她将绳索丢下的瞬间,玄青便疾驰而去,动作迅速地登上了谢沉书的马车。
吓得车内人,惊愕看向这莫名出现的狼犬。
“玄青?你缘何……”
谢沉书正解惑着,又被紧接而来,以寻犬为由的无礼之t人打断了思绪。
史云腴就这样赫然掀帘,出现在了他面前。
谢沉书看见史云腴的一瞬,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欣喜,却又很快被忧愁掩盖。谢沉书垂下眸,装作冷酷,故意斥责道:“谁给郡公孙的胆子,竟敢擅闯本王的车驾?”
然史云腴之所以能这般顺利登车,都是琊川擅自做主按下周遭的护卫,没叫他们阻挠。就连他也觉得车内人再这么和她僵下去也不是办法。
谢沉书怎么还能这般发犟?
可史云腴面对谢沉书摆起太孙的威严,却丝毫不怵,她故意挑衅道:“臣女天生胆大,太孙想拿臣女怎样?”
谢沉书闻声抬眸,盯着史云腴一言不发。
他想,她就是仗着他爱她,粘她,离不开她,所以才这样有恃无恐?甚至,连那么大的事,都敢瞒着他。
史云腴与他相看半晌,心无杂念,她只问:“为什么躲着我?”
为什么躲她……她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谢沉书心下愤愤,便张口赌气说:“躲着郡公孙?本王为什么要躲?郡公孙莫要自作多情。”
眼前人心口不一,倒被史云腴一眼看穿。
史云腴看不透别人,还看不透谢沉书吗?且看她不但没因眼前人的冷漠斥责而退缩,反倒上前捧起太孙的脸,眯眼质疑:“你不对劲,谢沉书。”
谢沉书被史云腴的胆大妄为吓了一跳,她还真是自己看上的人。他的心,也因史云腴的一举一动而摇摆不定。可一切都没说明白,他这气半分也没消。岂能轻易善罢甘休?
谢沉书便想伸手拽开史云腴的手臂。
哪知,史云腴却在此时开口,冲他霸道地命令道:“今天晚上来南院寻我,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和苦衷。都没有我要和你说的话重要,你若不来,一切后果自负。我会让你后悔。”
史云腴的话坚定有力。
她同样有些愤懑谢沉书的置之不理,才会这样跟他表达。
谢沉书被她的气势震慑,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驳。他愣了许久,才倔强道出一句:“郡公孙是在威胁本王?你以为你这样说,本王就能乖乖听你的话?郡公孙别太自以为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