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她嫁给了谢老爷子,那个年纪都能当她爹的人。
“我找过她很多次,”或许是看出来殷恪的怀疑和不信任,殷红竹松开了手,碎碎念念道,“她那时候精神有点问题,觉得全世界都要杀她老公,她甚至要掐死你。
“我阻止了她,她不乐意,她骂我婊子,让我滚——她最后倒也没把你杀了。可见不过是一个贪生怕死的怂货。”
殷红竹道:“我从小跟她相依为命长大,我最爱的人就是她,我受不了她那么骂我,受不了……我太软弱了,我就走了。”
一走就是二十年。
等到她调解好自己,释怀了的时候,已经再也找不到姐姐的踪影了。哪怕她嫁给了谢老爷子,哪怕她手里有很多很多钱,再也不用挨饿,也不用挨骂,却再也找不到姐姐了。
“我偷偷给你塞过钱,可是我也没什么钱。”
殷恪的心重重地跳了一下,当年的事情突然一股脑的,完整地从心里蹦了出来。他终于还是不想让谢云初知道,冷声打断了殷红竹的话:“好了小姨,逝者已去,活着的人要向前看。”
殷红竹眼泪啪嗒地掉,看得谢云初心都揪了起来,他见不得女孩子哭,更见不得亲近的朋友哭,着急地从餐桌上拿起抽纸,递给了殷红竹。
殷红竹一边擦,终于想起了自己此行来的目的:“你最近是不是老是被谢行之欺负,你记不记得陈俊坤陈老,他之前遇到了很困难的事,你妈妈帮过他。”
这种人情关系殷恪暂时不太想用,刚打算拒绝,殷红竹就快人快嘴地说,“我已经告诉他你的身份了,哎呦,可怜见的,这资源真虐——你妈妈当年那么火,是圈里不少男同胞的童年女神,你要是跟别人说你妈是殷红叶,早火一百次了。”
殷恪:“……”就不能留着以后用这个人情吗?
殷恪从来不是一个过分清高的人,他会利用一切去获得资源,他那是不想说吗,也没人问他啊。
难不成他还能遇到一个人就走上去,跟他说,我妈叫殷红叶?
说曹操曹操到,殷红竹话音刚落,陈老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殷恪低头看着来电显示的陈俊坤导演,犹豫了一会,还是按了接听键。
老先生的声音熟悉又忐忑,带着遥遥的关心和小心翼翼的试探:“我没吵到你睡觉吧。”
中午十二点了,除了他和谢云初,以及上午没有课的大学生们,谁还不起床,倒也不用这么客气。
“当然不会。”在谢云初和殷红竹两个人的注视之下,殷恪礼貌地回复道。
“哎呀,可恨我居然没想到……”陈导开门见山,叹了口气,“说来也怪我,我该多问几句的。”
这一个两个遇上他,怎么都先自责上了。先不说殷恪此时活得好好的,就算他真的出什么事了,殷红叶都不会自责,这些长辈有什么好自责的。
“哪里的话,陈导。您上次《华妆》赏识我,我感激不尽。”
“这种话就不要说了,你和你妈妈一样有天分,是天然的演员。”陈导不知是客套还是夸,“当年你妈妈退圈的时候,哎,真可惜啊。”
这聊天怎么聊怎么奇怪,殷恪也不太擅长哄长辈开心,一阵沉默过后,他开口道:“谢谢您。”
陈导连连摇头,说明了自己电话的意图:“红竹跟我说了之后,我真的很意外,有感觉意料之中。对了,当年有个本子,我一直没舍得拍,最近开始筹备了,想问你愿不愿意来。”
能被陈导珍藏的本子,其含金量不必多说,殷恪心念动了——没有一个演员能够拒绝这么大的诱惑。
可他无疑又是清醒理智的,陈导的本子既然封存了那么多年,必然是有原因的,他不想浪费陈导这么重要的一个本子。
“陈导,这样的本,就留给合适的人吧。”言外之意就是拒绝。
从《华妆》的合作,陈导就了解了殷恪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不强求,给双方都留有了余地:“那就算了,如果你需要,随时来找我。”
“嗯好。”殷恪应了一声,对面似乎在忙,一会就挂断了电话。
其实这两天最懵的不是殷恪,是谢云初。他对殷恪的身世一点都不知道,乍然了解了一个缺口,就好奇地抓耳挠腮。
殷恪以前从来不提,他也就假装不在意,现在都在他面前说了这么多了,谢云初不好奇才奇怪。
可殷恪和殷红竹对过昨天和今天的暗语之后,两个人如有默契一般,都不再提这事了。
殷红竹接走了还在睡觉的程程,给了小情侣们一点安静独处的空间。
恢复安静以后,谢云初只能看到殷恪沉默而冷淡的眼睛,仿佛失去了活气。
他没打扰他,也没问其他的,只是安静地回到了自己的卧室,留殷恪一个人发呆。
手机“叮”一声响了,接着又是一声,谢云初打开手机,里头跳着两条信息。
一条是殷红竹的:谁要是欺负小殷,来找我,我罩着你们,老头子还没死呢。
一条是朱助理的:二爷,那个很重要的合作策划案写好了,给您约了明天下午的局。
这次的合作是和r市百年世家陈家合作,谢云初废了好大的劲才拿下了资格,如果能好好完成这个合作,他所在的公司市值至少提高50。
强迫
殷恪和苏梨白的粉丝一直吵得很厉害,两人都不算顶流,来来回回居然也能摸好几次热搜的尾巴。
不过极端粉丝吵不起什么,上次泼硫酸的事让苏梨白老实了一段时间,竟然不怎么作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