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用电磁重接发射原理的新式“战斗加农炮”炮口喷出大团烟焰,强劲的后座力甚至让车身微微一跳!十几发高爆榴弹呼啸而出,高速旋转着破空而来,在惊慌的乌萨斯士兵中间化作团团翻滚的烟尘。
冲击波和破片夹杂着无数破布片和碎肉膨胀开来,在铁丝网、阻拦壕和山岭间的人群中间顿时多出了一排空白的圆圈,圆圈内遍布着残缺不全的尸体。
步枪子弹和术士火球打在坦克装甲上,打在装甲车的炮塔上,徒劳地发出当当声响,弹出团团火花,不起丝毫作用。坦克战斗加农炮和装甲车自动炮那沉闷、迅疾、令人心悸的轰鸣淹没了一切口令和惊呼。
电磁发射的高爆榴弹再次在乌萨斯步兵中间炸出一个个死亡的漩涡,高速扩散的爆炸冲击波和横飞的弹片将杀伤半径内的乌萨斯士兵纷纷扫倒。紧随而来的还有炮塔与车侧武器站的重爆弹机枪和热射激光枪火力。
自动炮没有这么可怕的威力,但是带给乌萨斯人的恐惧却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怕的轰鸣声中,小臂粗的炮弹几发几发地射出,凿入他们中间,炮口指到哪里,哪里便是零碎的人体四处乱飞。
费鲁斯坦克和奇美拉装甲车近乎肆无忌惮,冒着弹雨缓速前进,枪弹、法术雨点般飞来打在它们的装甲上,除了一点声响和火花之外,没能再发挥半点别的作用了。坦克和装甲车们倒是一个劲地用坦克炮和自动炮在乌萨斯军队中间炸出一堆堆人工马赛克,用履带把乌萨斯人的尸体压成溅射的肉酱。
密集的迫击炮火跟随着散兵线向前一轮轮地覆盖而来,滚动的火墙所过之处,尖锐的弹片风暴般四处溅射,在乌萨斯步兵的人群肆意收割生命。整整两个齐装满员的步兵团自开战起就在养精蓄锐,随着现在康曼德开闸放水,这两个团就犹如滚动的洪水冲下山坡,朝已经被打得灵魂出窍的乌萨斯帝国第六军猛冲过去。
步兵们也兴高采烈地射击。别看保民军步兵们全面装备半自动和自动枪械,但进攻时他们基本不靠步枪火力,掩护冲击的重任都由步兵支援火器承担。营属的82MM迫击炮和12。7MM机枪持续开火;连属的60MM迫击炮和无后坐力炮猛烈射击。各班排的机枪和火箭筒刮风般猛扫,几乎一刻不停。
精疲力竭的乌萨斯战争术士们竭力施法,甩出几发攻击用源石技艺;作为回应,成群结队的火箭弹和无后坐力炮弹放烟花般砸了过来,连人带法杖一起炸成碎片。近在咫尺的机枪和自动步枪火力尽情泼洒弹雨,握着单打一的乌萨斯步兵打出一发子弹,对面的保民军战士就会扫出大半个弹匣回应。榴弹发射器的闷声持续不断,那些趴在地上拼命射击的乌萨斯士兵们接二连三地变成趴在地上的死人。
空爆弹在头顶开花,高爆弹在脚边爆炸;榴霰弹把人们拍在泥里,燃烧弹再让他们惨叫着跳起来飞奔,还有喷吐烈火缓缓碾来的钢铁怪兽……面对完全超出自己贫瘠想象力的重压,一直拼死抵抗的乌萨斯军队终于开始顶不住了,离得近还在把枪架在尸体上朝冲过来的坦克和装甲车疯狂射击,离得远已经在开始后撤。
坦克的楔形队形和步兵的散兵线流畅而不可阻挡地扫过战场,被他们扫过的地方,乌萨斯士兵就只剩下了尸体、伤员和俘虏。反击部队持续追击,绝不给乌萨斯帝国军队稳定战线建立防御的机会。
康曼德和塔露拉就在不远处看着血肉横飞的战场,看着狂奔后撤的乌萨斯士兵一个接一个被机枪子弹钉死在雪地上,看着整整一个师还多的乌萨斯军队在自己的战友们面前连滚带爬。康曼德仍然神情冷峻,塔露拉的脸颊在微微抽搐,霜星则用力挥了一下拳头,恨恨地骂:“你们也有今天!”
“没那么简单。”康曼德突然回过头,严肃地回答。
即使仗打到了这种地步,乌萨斯第六军也暂时没有陷入溃散。尽管指挥链已经几乎打烂,大部分乌萨斯士兵们的抵抗也依然顽强。毕竟建制还在,基层军官和军士也还在,组织度尚未完全瓦解。有些地方敌人一个班被打得剩下一个人,但是那一个人还在拼死抵抗,仿佛不到万不得已决不放下武器。甚至时常有整连整营的阻击和上刺刀反冲锋。原本跑散开的士兵,一脱离火力的威胁就又开始聚拢。
这一切会影响胜利的代价,但扭转不了最终的结局。
人联炮兵们娴熟地打出一轮轮炮弹,将发起反冲击的一支支乌萨斯连队精准地炸成碎片,仅仅三十米外的113师和保民军散兵线却毫发无损。被炸得晕头转向的幸存者们还没反应过来,坦克履带就碾到了面前。坦克轰然辗过,顽强的士兵一个接一个瘫倒在滚动的履带下,被卷进去辗成一团烂泥再甩出来,越来越多的士兵选择用背后向着敌人――逃跑了,但那些手握自动武器的保民军步兵近在咫尺,于是大多数逃兵随着一声声清脆的枪响倒下。试图负隅顽抗的士兵被成排砸过去的子弹、榴弹、火箭弹、无后坐力炮弹和迫击炮弹炸得血肉横飞赶出阵地。
即使到了这种地步,绝望的乌萨斯军人们当中也涌现出少量抱着炸药包的士兵和准备大威力源石技艺的术士。但伴随坦克的人联军人们不会给他们机会。坦克和装甲车的队列里有着多辆造型稍有不同的“奇美拉”步兵战车。随着他们嚎叫着跳出来朝坦克冲过去,那些步兵战车开火了——
奇美拉,或者说地狱犬式喷火装甲车的炮口喷出一道道刺眼的火光,一条条长达两百多米的火龙扫过,那些敢死队都变成了火人,发出恐怖的惨叫声。幸好他们的痛苦不会持续太久,随着他们身上的炸药被火焰引爆,或者源石技艺失去术士控制,这些爆炸物接二连三地引爆,手舞足蹈的火人们消失在一片片烈火中。
当然,也有幸运儿没有粘上来自地狱的烈火。但紧紧伴随着坦克和装甲车的人联步兵们不会放过他们。这些身穿动力甲手握激光枪的百战精英冷静地点射,把这些只是稍微幸运了一点的倒霉蛋打成瘫在地上的焦炭。
滚动的火龙继续前推,像水柱一样喷向抵抗最为激烈的地段。那里立刻涌起一片惨叫,浑身是火的身影哀嚎着从掩护物后跳出来,马上被子弹彻底击倒。那几辆喷火装甲车成了乌萨斯士兵们的噩梦,它们每一次喷射,都有一大片雪地变成一片火海,把其中负隅顽抗的乌萨斯士兵烧成灰烬。
滚动的铁流在肆意流淌,乌萨斯军人们是在没有任何工事的平地上面对步兵、坦克和炮兵的密切协同,手里只有单打一和屈指可数的爆炸物。他们像联合收割机前的麦子般被撂倒,几乎毫无还手之力。随着一道道防守线被击穿,一次次反击被打垮,崩溃的部队越来越多。
徒劳的反击像冲击礁石的海浪,疯狂、勇猛、顽强、不惧生死,但最终也无法动摇礁石,只能在粉身碎骨和黯然退却中做出选择。
没有传令兵能闯过惊恐混乱的战场找到该接受命令的部队,而通信术士和无线电都绝望地报告说,除了《神圣的战争》之外,信道里什么都接收不到,也发不出去。南侧山岭上的第六军司令部无法发出有效的命令,没有预备队可以派去支援前沿,没有可以继续战斗的炮兵等火力单位干涉前线战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部队在敌人猛攻中逐渐瓦解。
PS:这个星期五上架。差不多这卷也完了。
第四十三章胜利下刷新
一个连的坦克和一个连的机械化步兵当然不可能顾及到整个战场。可哪怕只是步兵间的正面交火,锐气丧尽、伤亡惨重,对保民军全线反突击毫无准备的乌萨斯第六军也在被渐渐压倒。两个帝国步兵连对上一个保民军步兵连,也只有被按着猛锤的份。
在进攻中精疲力竭的乌萨斯人们很难跑过养精蓄锐的保民军反击部队。他们只能边阻击边后撤,勉强和后面的友军会合——
然后被继续追得连滚带爬。
与保民军步兵种类齐全数量众多的机枪和伴随火炮比,乌萨斯士兵们几乎没有什么步兵支援火器,只能依赖手里的单发步枪。术士的法杖在火力持续性和杀伤效果种类上也远不如火箭筒,迫击炮则是从数量到质量上全面落后于保民军。
每个保民军步兵连都有六支左右的类SVD半自动狙击步枪,这些武器和它们的射手,不能与配备高精度狙击步枪的特战兵和侦察兵相提并论,但作为步兵连排的一份子,可以有效地为战友们提供精确射击支援。乌萨斯人们在凭着一腔血勇的拼死冲锋中尚未察觉,而当现在迫切需要军官组织起混乱的士兵时,身边挥舞手枪和军刀的军官和军士接连头颅破裂,脑浆四溅,头上的帽子带着半块破碎的颅骨飞了起来。
恐惧立刻蔓延开来。
紧接着是迫击炮的弹幕。步兵营属的82MM迫击炮打出一道在冲击方向上快速掠过的弹幕,让暴露在空地上被紧紧追逐,始终没有时间重整的乌萨斯人们人仰马翻手忙脚乱。
紧接着,火箭筒和无后坐力炮的射弹呼啸而来,各连队火力排的火箭筒和无后坐力炮射手听令射击,每次都是大片火箭弹与无后坐力炮汇成灼热的火网猛罩过去。
战场的灼热让各处雪地多片融化,隆隆巨响震得那些小小水洼里泛起层层波澜。爆炸火光如天空中礼花般闪得人们睁不开眼——预制破片、钢珠和燃烧颗粒化作死亡的风暴呼啸而来,数以百计的乌萨斯士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盖在了这片死亡风暴中。
空炸钢珠杀伤弹撞击地面,再度弹起两米高爆炸,放出数以百计的钢珠,方圆十五米内的乌萨斯士兵们在凄厉的惨叫声中溅起一片翻滚的血雾;空炸钢珠燃烧弹在乌萨斯战争术士们头顶空爆开来,九百枚钢珠喷向四面八方,紧接着三千颗颗粒状燃烧剂纷纷扬扬洒下。术士们被暴风般的钢珠打成筛子,被燃烧剂覆盖变成火人,从掩护物后面跳出来发疯般甩脱衣物,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叫。
保民军的步兵们普遍接受了一年有余的训练,以现在的战场技战术水平而言堪称训练有素。他们的机枪和自动步枪跟着火箭筒和无后坐力炮的落点射击,火箭弹打到哪里,他们就朝哪里开火,被火箭弹逼出来的乌萨斯士兵刚刚爬出藏身处就撞上了密集的机枪火力。
密集的自动武器火力时刻不停,手榴弹和火箭弹放烟花般成群飞来,乌萨斯士兵们手忙脚乱地用单打一步枪还击,然后在对方上百发子弹的还击中抬不起来。到处都是吞吐不定的枪焰,到处都是呼啸而来的火箭弹,空前猛烈的火力随着保民军的冲锋逐步逼近,让乌萨斯步兵们几乎惊慌失措。
寥寥几名幸存的军官挥舞着指挥刀,用刀背抽着寥寥几名幸存的术士咆哮:“施法!施法!打掉叛军的机关枪!打掉叛军的火箭!”
“他们到处都在开火!向哪里打?”
与此同时,乌萨斯步兵们屈指可数的迫击炮终于从掉头逃命的匆忙中反应过来,重新架炮射击,接连数枚迫击炮弹落在保民军步兵的冲击队形中间。作为应答,跟着保民军步兵连队前移的60毫米迫击炮立刻还击,以急速射将成群炮弹狠狠砸向刚刚架起来的乌萨斯迫击炮和周边敌军。
涌动的炸点把正在装订诸元的乌萨斯迫击炮组接连炸翻,把趴在地上抽冷子扔火球的术士炸成四处散落的零碎。乌萨斯士兵们终于被炸得受不了,他们还从没有经历过像今天这样完全被人痛打猛攻的境地,别说反击,连抵挡都挡不住的情况。
己方的迫击炮从一开始就被迫击炮和火箭弹炸成了火海,术士们也纷纷被炸成零件,乌萨斯步兵们可以依靠的重火力都被保民军一一消灭,现在他们只能寄望于自己的看家法宝——白刃冲锋。
他们坚信迅猛的白刃冲锋一定能将敌人的士气摧垮,他们从根本就无法提供多少掩护的雪地上成群跃起,挺着刺刀亡命地扑向保民军步兵。滚动的人潮发出受伤野兽嚎叫般的“乌拉!”,表情狰狞扭曲,眼睛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射击!”
保民军的散兵线停止前进,步兵们纷纷卧倒在地,瞄准这帮蜂拥而来的敌人。己方拥有如此强大的单兵火力和充足的弹药,当然不会主动跟他们拼刺刀。
自动步枪与班属排属的通用机枪猛烈扫射,稠密的弹流组成炽烈火力网,横在乌萨斯士兵们面前。亡命冲锋的乌萨斯帝国军官兵如同扑向熊熊烈焰的飞蛾,一排排一群群地在火力网中倒下,空气里弥漫起粉红色的薄薄血雾。
此起彼伏的惨叫隐隐压倒了枪声。
两个弹匣扫光,自动步枪手们换上新弹匣后不再开火,只有机枪手们继续压制敌人。冲不出五十米便死伤狼藉的乌萨斯人们重新趴倒在地,绝望地发现以PKM机枪的火力持续性和射速,他们永远没有机会冲上去刺刀见红!
紧接着,火箭弹和迫击炮炮弹再次像放烟花一样成群结队泼来,掀起腥风血雨。被直接炸碎的士兵和死后被炸碎的尸体一起四处飞溅,不管活人还是死人都沾满了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