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床上正考虑要不要给楚岭打视频,又想着自己还没洗澡,形象不好,唐开灼躺在床上,突然福至心灵,想着可以一边洗澡一边和对方视频的时候,门被敲响。
“谁——”
没人说话。
唐开灼拧眉:“是谁?”
敲门声依旧锲而不舍地响着。
唐开灼舌尖点了点口腔内侧软肉,他视线扫过房间,拎起放在桌上的烟灰缸,贴着门手心轻轻压下黄铜把手。
他屏住呼吸,视线锋利,牢牢盯住门口,只等着一抬手就回挥过去。
一点缝隙缓缓放大,门外人的脸庞逐渐清晰,唐开灼在看清来人面孔时猛地怔住,手掌脱力。
楚岭抬手捞起烟灰缸避免它摔在地上的命运,好笑开口:“不认识我了?”
唐开灼回神,一下子把人拽进来,楚岭见对方头都靠过来,却见唐开灼这是轻轻凑近了一下。
楚岭扫了眼对方手臂,微微挑了挑眉,有些疑惑:“这次怎么没有一个热情的亲吻?”
按照以往唐开灼的脾性,两人已经压在墙上来回亲吻。
唐开灼舔了舔唇:“主要是一周没洗澡了,身上有味。”
他往前走了一步,作势要贴上楚岭:“你嫌弃不?”
楚岭后退一步:“嫌弃。”
唐开灼:
他猛地抱住楚岭,额头贴着对方肩膀乱蹭一通,又把自己牢牢挤进楚岭怀里,八爪鱼一般缠住:“让你嫌弃让你嫌弃。”
楚岭搂住人,眼中笑意都要溢出来。
悲观
民宿是藏式风格,大红金黄苍蓝和黑构成的装饰,黄铜色木质衣柜和大床,木塌上铺着针织的软垫,空气中还隐约飘着香料的气息。
唐开灼还攀着对方,极力要把自己气息沾染过去,过了好一会才松开手臂,站在浴室门口,他随意脱下外套,屈肩时锁骨嶙峋,脸上笑意都遮盖不住:“来怎么不给我说一声?还搞突袭。”
楚岭目光落在对方肩头,窄薄消瘦,肌肉表面青紫瘀痕触目惊心,他用指腹检查触碰,确定是皮外伤后说:“处理完工作临时起意。”
唐开灼拧开花洒,民宿这都是淋浴,好在热水不间断,他曲指拢了拢头发:“导演不让洗澡。”他掌心接了水浇在脸上:“说就要那种脏脏的感觉。”
安导拍戏拍六休一,明天是休息日。
潮湿的水汽顺着浴室蔓延,湿漉而温热,楚岭被这种水汽包裹住,他脱去外套换鞋踏进浴室,一步一步踏入,周身挡住房间暖色光亮,拢了一层阴影。
唐开灼手指有意无意的摩挲指缝,在雾蒙蒙的水汽中,手掌搭在浴室的磨砂玻璃上,掌心缓缓下滑,留下一串水意。
楚岭目光平直地落在对方身上,拿起放在架子上的沐浴露:“用这个?”
浴室热气让本就缺乏的氧气越加稀薄,他一手仍旧按在玻璃上,再消瘦的脸颊挡不住眉眼的轻浮,勾着唇递出一句:“你给我洗。”
楚岭抬手倾倒,沐浴露挤在掌心,他掌心贴合摩搓片刻,直到掌心满是丰富的泡泡后,扬手覆在对方脖子处。
夏河紫外线较强,唐开灼脖颈和脸上皮肤呈现出肉眼可见的色差,平时不见天日的地方有种莹莹的白,仿佛是拆掉廉价包装盒的礼物。
一件极其合心楚岭心的礼物,足够让他细致地对待。
他掌心顺着对方喉结滑下,平稳地落在肩上缓缓打圈搓动,掌心下是对方淤青的部位,碰上去后唐开灼眉心一皱,对方吸了一口气,颈上青筋浮现。
楚岭移开,滑腻的泡泡沾满了对方胸膛,唐开灼手掌一紧,喉结滚落一遭。
3000米的海拔,狭小的浴室,氧气似乎越来越稀薄,水汽已经沾湿了楚岭的衬衫,他看着干脆伸手一拽,手指横勾一抹紧实腰腹,视线明晃晃地看向对方:“一起洗。”
一个花洒,两人共享。
没有浴缸,干湿分离的隔断不到两平米,水汽一层一层漫上镜子,热水顺着头顶发丝不断留下,潮湿的水汽占据浴室,鼻腔里涌上湿意。
唐开灼蹲在,他自下而上看向楚岭,视线与他相接,暗潮汹涌,垂首启唇。
浴室天花板水汽凝聚成滴,缓缓滑至边缘,水滴逐渐变得圆涨,撑不住似的掉落在唐开灼肩膀,顺着凸起的肩胛骨慢慢滑向背沟。
楚岭掌心搭在对方头上,头发太短抓不住,他指腹摁在对方毛躁的发根上,空气越来越少,花洒流淌的水让湿度逐渐升高,整个人都被雾气腾腾包裹住。
水流倾泻而下,唐开灼接水重新洗脸,他漱口后扬着唇,薄荷味的漱口水的气息响在楚岭耳侧,他欢快开口说虎狼之词:“厉不厉害棒不棒?我觉得要比你上次厉害”
他的唇很红,甚至微微发肿,唇珠看起来更加明显。
楚岭摁了摁微凸的唇珠,嗓音浸着哑意:“比这事幼不幼稚。”都是为了取悦对方。
唐开灼闷笑:“哪里幼稚,这和尊严相关。”
楚岭未答,只是开大水流冲去地上痕迹,再清洁唐开灼周身泡泡,等处理好两人后一起躺在床上。
开胃小菜吃了一次,正餐就吃的漫长。
分离让渴望愈发明显,唐开灼第二次的时候主动且居高临下打量着对方,只开了一盏台灯,落得越重越疯狂,目眩而神迷。
到最后体力耗尽,一起沉沉睡去。
房中窗帘一层是月白色轻纱,另一层是深灰色涤纶,阳光透过时被遮掩,床上人睁开眼睛,入目是雕着花纹的床头柜,一尊明黄宝塔顶端点缀着宝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