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龙政泽眯起眼睛,轻声说:“那为什么你仍旧安然无恙呢?”
仿佛早料到他会有这么一问,修耸耸肩,说:“很简单,因为他还用得着我。”
龙政泽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说:“好吧,希望不会因此破坏你的名誉,开价吧。”
“名誉不值钱。”修笑吟吟地晃晃手指,说:“我不收你的钱,但是有件事情想请你帮个忙。”
龙政泽挑挑眉,静待下文,修目光炯炯地看着他,说:“‘青火帮’的老大被‘同帮’洪哥在道上下了三道追杀令,这件事你知道吗?”
“略有耳闻。”龙政泽点点头,说:“你希望我出面调停?”
修一摊手,说:“我没有办法了,洪哥铁面无情是出了名的,不过好歹他叫过你几年老大,不至于连你的帐也不买。”
“你真会给我出难题。”龙政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我早就说过不再参与道上的事,跟他也五年多没来往了,你还是另请高明吧,关于黎锐的事,你开价。”
“我也说过我不收你的钱。”修固执地迎上他的目光,说:“龙,我从来不做赔本生意,你拒绝的话,麻烦只会多不会少。”
“你在威胁我?”龙政泽神情渐冷,目光凛然如刃,饶是修这样身经百战的人也不由得背后发毛,他清清嗓子,说:“龙茧曾经接受过催眠治疗对不对?你不希望我把他的秘密卖出去吧?”
凌厉的目光几乎在他身上戳出两个洞,修被那种排山倒海般重压而来的杀气生生激出一身冷汗,然而龙政泽情绪失控如流星般一闪而逝,下一秒钟,他已经恢复了平静悠然的神态,说:“我接受,也希望你能遵守诺言。”
修暗自松了口气,举起右手,说:“那当然,我没那个胆量一而再再而三地捋虎须。”
虽然一向修身养性的龙政泽大开杀戒的样子一定很有趣,可是如果头一个拿自己喂刀的话,那就是彻头彻尾的悲剧了。
等龙政泽走后,修深吸了一口气,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说:“已经按你的要求做了,姓黎的,拜托以后这种事不要找我,我现在还不想自砸招牌!”
十七、
沁凉的水包裹住周身,口鼻漫出一串串气泡,肺部的氧气很快被挤压殆尽,求生的本能使他用力挣扎起来,奈何手脚像被绳索缠住一样,使不出半分力气,意识飘乎中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狠狠按压着他的背部,使得那并不深的水,足以将他逼向灭顶的无助与惊惶——
从几近窒息的噩梦中乍然惊醒,龙茧侧过脸,轻轻地喘息着,等他顺过气来,狠狠地踹开半压在自己身上的黎锐,翻了个身仰躺着,舒展了被压僵的肢体。
天色将近清晨,深蓝的夜空中星光暗淡,凉爽的微风缓缓拂入窗棂,正是人们美梦正酣的时候,被一脚踢醒的黎锐也不例外,不过对待情人的耐心盖过了被人打扰清梦的起床气,他伸手搭上龙茧光裸的胸膛,亲昵地凑近对方的耳垂,低声问:“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托你的福!睡品烂到家的笨蛋!”龙茧没好气地推开他,“床很大,我没兴趣当人肉床垫。”
“对不起哦。”黎锐敷衍至极地道了声歉,仍不死心地蹭了过来,一手揽住他的腰,一手轻柔地抚摸着龙茧的胸腹,像安抚一只闹别扭的宠物一样,细致而温和,不带任何情色意味。
在乱七八糟的梦境中绷紧的神经渐渐松懈下来,而肢体的虚脱无力感在对方的碰触之下渐渐好转,龙茧闭上眼,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对方的服务,身体不自觉地偎向旁边温热的躯体,借着那源源不断传递过来的体温,来驱走心头无措的空茫。
那种仿佛置身荒野、孤立无援的感觉,从小到大,已经渗透到骨头里,龙茧头一次发现,原来从噩梦中惊醒时发现身边有一个可以提供安慰的人,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虽然,这家伙正是害他做噩梦的罪魁祸首。
恍惚中,感觉到那具结实的躯体趁火打劫地覆了上来,有意无意地磨蹭之间,轻易地挑起了男性晨间的生理反应,龙茧睁开眼,正对上黎锐欲火焚燃的眼瞳,他怔了怔,随即扭动着身体溜出对方的控制,说:“你不觉得对一个刚受了惊吓的人发情很不道德吗?”
“道德?我们现在需要那种东西吗?”黎锐将他拖回去,合身压住,火热的肌肤紧贴在一起,声音低沉暗哑:“现在你需要的是安慰,茧,我保证会让你爽得忘记一切。”
尾音溜出唇间的同时,湿热的吻落了下来,龙茧涨红了脸,身体不停地颤抖着,神志在拒绝与沉溺之间拼命挣扎,但很快败亡在对方高超的调情技巧之下,整个人瘫软在他怀里,呼吸紊乱,眼神迷离。
真让一块香喷喷、滑嫩嫩的芝士蛋糕,让人恨不得一口吞下去,黎锐沉下腰身,嵌入他虚软无力地双腿之间,唇舌一路下滑,专心致志地品尝着那温热光滑的美妙躯体。
从修长优雅的颈项,到平坦结实的胸膛,在小巧的乳首上流连片刻,湿热的吻痕顺着瘦削的腰线滑到肚脐,慢条斯理地亵玩着、逗弄着对方将要失控的欲望。
“你……要做就快点……”被冗长的前戏折磨得异常烦乱,越烧越旺的火焰让他不知所措,身体内部正在疯狂地叫嚣着要求抚慰,龙茧咬咬牙,伸手扯住对方的头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难不成……你需要吃蓝色小药丸才能做?”
黎锐低声笑了,灼热的气息拂过他的面颊,引起阵阵细小的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