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她只想纵容自己一次,短暂地靠近他,就像现在这样。
他是秦颂,不是别人,她没违约,拉完手就跑,事后绝不承认,更不会负责。
两人心思各异时,前方湖对面忽然烟花四起,红色焰火在空中拼出爱心形状,美得绚烂夺目,浪漫又迷人。
原来这就是秦颂特意准备的惊喜啊,两人不约而同想,烟花真漂亮,他可真倒霉。
“秦颂,谢谢你的礼物,作为回礼,我请你品尝美食。”姜双双拉着他开开心心蹦蹦跳跳,逐个摊位试吃,喜欢就买买买。
有苦难言的“秦颂”:“……”
他想甩开她的手,告诉她他从来不吃路边摊,这些都是垃圾食品。可该死的,他嘴里的炒年糕还没咽下去,又被喂了一口棉花糖,太甜了,甜得他嗓子发不出任何拒绝的声音。
直到吃到撑,她还在不停投喂,景泗忍无可忍:“姜双双,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贪吃的样子像极了某种粉色的动物,粉不粉不重要,重点是胖?”
姜双双下意识回嘴:“那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特别适合你身上这件骚粉色衬衫,粉不粉的不重要,主要是骚?”
说完两人同时一愣。
下一秒,一个邪笑着摩拳擦掌,一个大喊救命撒腿狂奔。
扑倒
姜双双虽说不至于体弱多病,但体育成绩是真烂得一塌糊涂,没跑出十米远,就被轻松追上来的景泗揪住一边双马尾。
“哎呦!”姜双双不疼,但求生本能让她表现得十分痛苦,眼神弱小无助,“小舅,有话好好说,不要动粗。”
自己用了多大力气景泗心里有数,自从上次不小心掐伤她脸,公司高管们挨个排队被他掐了一把并写了份掐后感。
事实证明,他力气没那么大,是她太娇气了。
娇气点没什么,他可以娇养。
“什么时候知道是我的?”他也不是很在意,只是随口问问罢了。
姜双双眼珠一转,“当然是在你开口说话之后,不然我哪敢那么不敬,一直往你嘴里塞东西,跟喂……”
景泗垂眸,似笑非笑:“继续,说完。”
姜双双小心翼翼挑衅:“跟喂猪似的。”说完抱住头,生怕挨揍。等了会儿没动静,一点点从胳膊下移出视线,撞进一双深情到犯规的眼。
两人近距离对视,姜双双心虚地抬高胳膊,重新将头埋起来。他的眼睛太蛊了,她心慌。
这样下去好尴尬,姜双双转身想跑,肩膀却被人一揽,后退一步跌进景泗怀里。
“别挣扎,别转身,你斜后方五十米有人偷拍,”景泗低头,在她耳边轻轻呵气,“不用怕,你戴着面具,背对镜头,就算被骂上热搜也没人认得出。”
“我又没做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要挨骂?”姜双双一头雾水,但很听话地没动,静静依偎在他胸前。
她的脸贴在他胸口,能听见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尴尬羞涩逐渐被内心一点隐秘的窃喜取代。
她本来想让偷拍的人记得加滤镜,别红眼,现在却已经无暇思考。景泗身上有种不顾人死活的松弛感,她好上瘾啊,快要沉溺其中。
如果这一刻能无限延长,多好。
“吓着了?”景泗低声问,见怀里人轻轻摇头,伸手帮她捋开耳边的碎发,趁机小声交代,“深呼吸,等下跟着我跑,咱们把人甩掉。”
姜双双咬着唇轻轻点头,心上一点旖旎消失,还有点不好意思,都怪景泗长了张祸国殃民的脸,真的不是她不坚定。
她不想违约,不想赔钱,也不想才离开外甥又喜欢上舅舅,她要管住自己的心。
颜狗也要活得有尊严啊。她是肤浅,却没景泗以为的那么肤浅。她会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到时间离婚走人,绝不留恋。
“发什么呆,跑了。”景泗声音传来,拉着她的手迈开腿往前狂奔,姜双双踉跄一下,连忙集中注意力,用尽全力跟上他。
她跑得慢,景泗却没嫌弃,不时放慢脚步等她,一直稳稳牵着她的手,好几次她险些摔倒,都被他及时扶住。
周围一切化作虚影,快速后退。
姜双双的目光始终追随着景泗,他宽厚的肩,劲瘦的腰,跑起来极具爆发力的两条大长腿,无一不让她觉得性感,感受到心安。
其实,对他了解越多一点,就越觉得他和秦颂不像,哪怕秦颂同样有肩有腰有腿,她在他身上也曾用过许多美好的词汇,但唯独没有性感。
救命,她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甩掉脑壳里那些儿童不宜,姜双双胆子变大,逐渐放开手脚不管不顾跑起来。因为她知道,景泗哪怕不曾回头也会顾着她,不会让她摔得一身伤。
两人一口气冲刺了几百米,一头扎进人挤人的游戏区,弯着腰穿梭十几个摊位,左冲右突,再回头,偷拍的狗仔已经不知道被人流挤到了哪里。
姜双双指了下东南方:“我们……帐篷在……那边,去……躲躲?”
景泗看她弯着腰呼呼喘,好像下一秒就要断气,蹙眉:“你还能跑?”
姜双双笑得比哭还难看:“我尽量……不拖你后腿。”
景泗看她可不像不拖后腿的样子,迟疑一瞬,转身背冲她,曲膝弯腰:“上来,我背你,这样快。”
姜双双受宠若惊,激动之余颇有些语无伦次,:“你,你背得动吗?”说完绝望地闭眼。
她这是什么没营养的问题,既骂自己胖,又质疑景泗不行,简直蠢到没朋友。
景泗拿眼风快速扫过她纤细的腰身,无语:“你跟铅球一样,灌了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