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来就问这个?我过来还半个钟头呢,这点事不能在电话里说?”
陆展尧又停了下来,“你之前送我的戒指不见了,找了很久还没找到。”
“没找到算了呗,下回你生日我再送你个新的。”
陆展尧瞧着他,一时停顿,而后说,“我喜欢刺挠的。”
“刺,啊?”
澄春路。
陆展尧离开后不久,敲门声再次响了,卓琢从袁韶卿屋里出来,开了门,只见卓正晖一身酒臭味撑着门框站在外头。
“你,怎么找来的?”
话音没落,腹部便迎来钝痛,卓琢被踹的朝后飞落,身上的力气被疼痛卸掉,让他难耐地蜷缩在地板上。
“狗东西,要跟你老子玩命是吧?”卓正晖带上门进了屋,奇怪的是他不再骂了,而是一脚又一脚踹下去,煞人的眼神像是要把地上的人踩成泥泞一般。
“卓正晖!”
袁韶卿拖着羸弱的病体下床,踉跄地朝他扑过来,即便是用了全身的力气也只是让他后退了一步,就在这个间隙,她趴伏在卓琢身上,死死地将人护在怀里……
谁也没想到这一夜会这么漫长。
救护车从街道上疾驰而过,中心医院急诊护士叫了好几个科室主任会诊,三个伤者,两个当晚下了病危,卓琢孤零零地站在抢救室门外,他不敢动,连眼睛也不敢眨一下。
再后来,几个警察来了,护士跟他们说了什么“抢救”“输血”之类的话,等人离开,有个警察便去缴费办病例,剩下的来到卓琢面前,问,“成皓是你送过来的?”
卓琢不语,肩头被他握住,听他说,“别担心,都救过来了。”
不知道天什么时候亮的,有人从急诊中心离开,又有新的伤患被送来,袁韶卿病情严重,外加暴力所伤,清晨时被转去了icu监护,成皓则转去了普通病房,卓正晖命大,脑子被开了瓤,还只是深度昏迷。
连夜赶来的警察是澄春路派出所的民警,昨晚与卓琢说话的姓杨,此时寻见守在icu外的卓琢,叹了口气道,“这里我们同事会守着,回去睡会儿吧。”
“卓正晖你们什么时候带走?”
“事情复杂,要处理也得等人都清醒过来,”杨郡说,“不想回去就去病房,你成皓叔叔应该醒了。”
提起成皓,卓琢难免被说动,可刚抬脚,便眼前一黑,直挺挺地栽倒了下去。
“已经做了伤情鉴定,报告送去局里,等病人醒过来我们再做笔录。”
“好,麻烦了。”
“不麻烦,”男人客气道,“按规矩要留我两个同事在这里,有什么情况可以直接找他们……”
卓琢只听到了这些,他混沌的睁眼,还没来得及思考什么便看见了走进来的陆展尧。
那人手插在裤兜里,见他醒了,停下来靠在墙边,“你知不知道你身上有多少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