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最好瞭!”她慌忙答话,走到他的身边。
她掩饰自己想歪的小心思:“不过,我们要先回去一趟。你把洗净的褥子放回去,我还得拿上帷帽。然后还要去跟寂乐师太和淳善师太打个招呼。免得她们没等到我去用斋饭,急著寻人。”
“哦对,十一,在她们面前,还有在山下的时候,我们都得以兄妹相称。”薑月窈殷殷叮嘱:“不然的话,别人会说闲话的。”
十一救下薑月窈后,章嬷嬷为瞭方便和安全起见,在怀慈庵替他过瞭明面,说他是薑月窈的“义兄”。
既是兄妹,自然无碍。
十一蹙眉:“说什麽闲话?”
“就是、就是一些你不会喜欢听的话。”薑月窈一噎,她难不成要说,别人会误会他们是新婚的小夫妻吗?
光是想到这一点,她的心就不由得怦怦跳得更快瞭些。
她含糊地解释完,急匆匆地道:“总、总之,你记著唤我妹妹就是。”她说著,假装认真地研究怎麽上马。
“喔。”十一见状,干脆利落地将她横抱起,把她安稳地放到马背上。
骏马刨瞭刨马蹄,薑月窈吓得攥紧缰绳,慌乱唤道:“十一!”
小时候,爹爹教她骑过温顺的矮脚马,可不像踏雪这般,一看就不好惹。
十一翻身上马,将她圈在怀中,手执缰绳。
“你唤错瞭。”十一语调认真地纠正她:“你应该唤我‘哥哥’。”
少年的声音几乎紧贴著她的耳侧,薑月窈的耳朵酥酥痒痒的。
“嗯……”她明白,十一隻是在依言行事,可她却不自觉得低下头去,忍著羞赧,细声细气地唤:“哥哥。”
十一本来隻是顺口纠正她,可当他真的听到她轻唤的这一声“哥哥”,他忍不住看向身前的人。
她这一声哥哥,既轻且柔。她的声音,似乎含著羞。
她低著头,露出一节纤细白腻的脖颈。
“驾——”十一夹紧马腹,催马快行。
他得快一点才行。
——他好像,又要发病瞭。
薑月窈从前从未起码狂奔。春风竟失却它温柔的一面,直吹得叫帷帽的帘幕糊在她的脸上,显出几分凌厉。
薑月窈顾不上撩开帷帽,隻觉得骨头都要散架瞭。隻不过,照这个速度,他们很快就能下山,她想让十一能早点赶去看大夫,索性忍耐下来。
可惜踏雪随它的主人,不知女郎的纠结。它纵身跃起,跨过一道土坎,又平稳落地,继续往前疾驰。
薑月窈惊呼一声,吓得握住十一执缰绳的手。
少年正苦恼于要贴她多近多远,忽而被她握住手,他下意识地微勒缰绳,让马儿平稳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