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问秋霜,毕竟秋霜是在府里长大的,又是贝勒爷奶嬷嬷的孙女,比起她和霜红,应该更了解一些。
秋霜:“奴婢瞧见主子爷佩戴的香囊多是翠竹,寒梅,幽兰,格格要不从中选?”
这些样式不会出错,也不容易让人抓住把柄。
耿婧娴摸着秋霜递过来的布料,沉思不语。
秋霜和霜红站在一旁,也不打扰她。
半晌,耿婧娴笑着擡头看向她们,“我知道绣什麽花样t子好了。”
霜红:“格格打算绣什麽?需要什麽颜色的绣线?奴婢这就去给您準备。”看着还挺急的。
耿婧娴:“我描出来你就知道了,準备绿色,鹅黄,红色的绣线即可。”
耿婧娴说着起身进屋準备描花样子,秋霜利索的跟进去笔墨伺候着,不大会儿,宣纸上已经描出耿婧娴想要的花样。
秋霜:“主子,这是…菖蒲?”
耿婧娴拿起纸张,吹了吹墨迹,点头道:“没错,就是菖蒲,菖蒲祛避邪疫代表吉祥祝福,又是一味具有药用价值的植物,送给贝勒爷也算合适。”
主要是其他花色虽然不出错,但是也太千篇一律,她凭什麽让贝勒爷借由一个香囊就记住她?
那不就应该在花样子上花点功夫,才能让贝勒爷在看到这个不一样的香囊时想起她。
霜红和秋霜也是行动派,耿婧娴一决定绣什麽,二人默契的一人去拿手绷,一人去拿绣线。
耿婧娴摇摇头,无奈的笑笑:“你二人未免也太着急了吧?”
霜红:“格格,早一些把香囊绣好,也好早点送给贝勒爷,这是好事呀。”
当然,最重要的是让格格现在忙起来,手头有事做,格格就没有功夫去想太多,只要不去想,就不会难受伤心了。
一举两得的事,当然要立刻安排上才是。
手头有事做,耿婧娴自然也悲秋伤感不起来,穿针引线,把描好的花样子比在柔滑的料子上,等花样有了个大致时,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时辰。
中途霜红还去了大厨房一趟,拿回来一些点心和果茶。
秋霜:“主子歇歇吧,吃点点心喝口茶,润润嗓子。”
霜红:“是啊,一直做绣活,可得仔细眼睛才行,奴婢特意去大厨房拿了点心,格格您就尝一尝吧。”
霜红说着伸手,耿婧娴没反驳,顺从的把手里的东西递给霜红让她收起来。
用秋霜递过来的热毛巾擦了擦手,耿婧娴撚起一块萨其马,轻咬一口,萨其马松软甜香的口感立刻在嘴里散开。
这是起源于满族的一种点心,耿婧娴在家时便挺爱吃的,没想到贝勒府上的萨其马比在家时吃过的还松软些,甜而不腻。
一个不注意,一块萨其马便下了肚。
秋霜:“主子喝点儿茶。”
秋霜适时的端过茶杯来,就怕耿婧娴萨其马吃多了腻得慌。
“嗯?酸酸甜甜的,还有淡淡的回香,这是什麽茶?味道还挺好喝的。”耿婧娴喝了一口秋霜递过来的茶,有些惊喜。
秋霜:“这是昨儿福晋让人送来的果茶,奴婢听祖母说起,这是宫里德妃娘娘让人做的,用各种水果烘干保存,喝的时候再用水沖泡,宫里的娘娘们都爱喝,德妃娘娘还特意送了不少给主子爷和福晋。”
福晋让人送过来的?
耿婧娴心里一惊,这茶,不会有什麽问题吧?
应该不会。
谁都知道这茶是福晋送来的,她若是因为吃了这茶而出问题,福晋的嫌疑可是最大的,而且她刚进府,还看不出什麽受宠的迹象,福晋应该不至于这麽急着对她出手。
堂堂嫡福晋迫切的对一个刚进府的格格下黑手,传出去也是丢份的。
可,万一呢?
这茶是宫里德妃娘娘送给福晋的,万一真的福晋要算计她,这不是把德妃娘娘也拉下水?
虽然梦境中贝勒爷同德妃娘娘的母子关系算不上融洽亲厚,但是贝勒爷也绝对不会因为她而向德妃娘娘发难。
耿婧娴心思百转,面上却是不显的,又轻轻呡了一口便放下:“我也吃过红枣茶,山楂茶,倒是没吃过这般味道的果茶呢。”
嘴上说着味道很好,从未喝过,但是耿婧娴却没有再喝一口。
不管福晋有没有在送来的果茶上动手脚,她都不打算再喝了,小心谨慎是她在这个后院生存最重要的。
耿婧娴:“对了,你们可知贝勒爷回府了没有?”
为了不让秋霜察觉她的心思,耿婧娴故意找了个话题问起来。
霜红低下头,咬了咬唇:“回格格的话,奴婢去大厨房拿点心的路上碰到了主子爷,主子爷往,往雅沁院方向去了。”
耿婧娴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雅沁院?福晋的正院,那今晚四贝勒大概是要留宿雅沁院了。
府上男主人去往女主人的院子,这是天经地义,再正常不过的事了,耿婧娴并不觉得有什麽问题。
耿婧娴:“贝勒爷去雅沁院了啊?那今日便不会过来了,我们早点用晚膳吧。”
耿婧娴并没有什麽失落,要说有什麽的话,那大概就是惋惜,贝勒爷不过来,她一个人的晚膳可能就没什麽看头了。
而且,这已经比梦中的发展要好,至少除了她进府当晚贝勒爷是在清漪院留宿的,第二日同样留宿清漪院。
虽说府里进新人一般前三天贝勒爷都会留宿,但那也是‘一般’,若是不得贝勒爷的意,她可不觉得贝勒爷会委屈自己一定留宿满三天,这又不是什麽必须要守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