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从前是婉儿糊涂,为了留住殿下的心,这才想出那些法子。”白婉儿举着酒杯,美目中迅速聚起泪水,要掉不掉,十分可怜,“婉儿实在思念殿下,这才站在玉庆阁门口,想着同殿下见一面也是好的。可没想到殿下居然还愿意带着婉儿来参加家宴,实在是让妾身不知如何才能回报殿下”
萧景睿微微转过头看着她,低声说道,“你的确是糊涂,再怎么说也不能拿怀孕的事情开玩笑。你的父亲是吏部尚书,兄长前程一片大好,日后切莫因为女儿家的心思,让人看白府的笑话才是。”
白婉儿点头称是,她知道只要自己的父亲还是吏部尚书,那么萧景睿就不可能完全的撇开自己。
看见白婉儿泫然欲泣的神色,萧景睿似乎终于软了软心肠,伸出手接过她手中的酒杯,“之前皇后将你召进宫,可没受什么委屈吧?”
白婉儿听见萧景睿这话,知道自己这关算是过去了,瞬间掉下来一颗晶莹的泪珠,“妾身做错了事情,皇后拿着这件事情不放,也是没有办法的。”
太子和侍妾眉目传情,而身为太子妃的顾若清只当没有看见,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认真吃着点心。萧奕满意的看着这个局面,余光扫过一张容颜精致的脸,瞬间被吸引了注意力。
叶芜低着头,只觉得坐立不安,几乎要将手中的手帕揉烂了。方才进殿时,皇后那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这些日子宫中人人都在传,她是皇后内定的梁王妃,连带梁王对此事也没有否认,态度十分暧昧。怎么到了皇上面前,变成了带自己来宫宴是为了要给自己相看人家呢?
她的动作被坐在主位上的萧奕尽收眼底,萧奕动了动喉结,又将桌上的酒水一饮而尽,只觉得身体里传来莫名的燥热,伴着涌上来的醉意,让他十分的难受。他眯了眯眼睛,张口想要喊康禄海,就看见太子站起身朝他告罪。
“父皇,儿臣不胜酒力,想要去偏殿更衣,还望父皇恕罪。”萧景睿眼尾泛红,不似作伪。萧逸点了点头,挥挥手便让他出去了。
看见萧景睿离席,坐在旁边的皇后看向白婉儿,微不可查的动了动手上的镯子。周云生瞥见她这个动作,悄悄的朝叶芜身后的小宫女使了个眼神。这小宫女自叶芜进宫以来,便一直陪在她身边这里,叶芜对她还是有几分信任的。此刻这小宫女弯了弯腰,在叶芜耳旁说道,“叶小姐,奴婢看你有些不舒服,不然奴婢带您先行回未央宫吧!”
叶芜松了口气,连忙站起身跟在她身后走了出去。
萧奕看着叶芜窈窕的背影消失自己的视线中,逐渐积累起来的躁动和醉意让他有些不耐烦,便说道,“康禄海,扶朕去休息片刻。”
“陛下,臣妾陪您去吧!”皇后见状,连忙跟着站起身。可萧奕到底是对她还心存芥蒂,摆了摆手,“不必,皇后留在这儿主持宫宴吧,都走了像什么话?”
太子和皇帝接连离席,连带身姿动人的叶芜也退了出去,饮酒的宗亲和命妇们瞬间随意了起来,成堆的聚在一起说起了话。
叶芜跟在小宫女的身后,在偌大的华清宫中绕来绕去,不时还有些小太监走过来,同这个小宫女交换眼神。她只觉得中的疑惑越来越大,终于忍不住问道,“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那小宫女心中也正疑惑着,可她也不能明着说自己是远远跟在太子身后,好在又过来一个小太监过来跟她悄悄地说了几句话,说太子和几个侍从最终进了左侧偏殿的一间屋子。她转过头,歉意一笑,“劳姑娘跟奴婢多走几步,皇后娘娘吩咐,先请姑娘在左偏殿中等一等,待宴会结束,梁王殿下会过去亲自送姑娘出宫。”
总算听到可以出宫,叶芜心中松了口气,一边想着回去好好问问父亲究竟是怎么回事,一边跟着这小宫女来到了左偏殿的外面。与灯火辉煌的正殿相比,华清宫附近的几处偏殿都被掩盖在一片黑暗之中,惟有这处偏殿的屋子里亮着灯光。只是她刚刚在门口站定,那小宫女瞬间变了个人似的,催她进屋,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便迅速跑开了。
叶芜愣愣的站在原地,刚想伸手敲门,猛然间被身后一双有力的大手抱住了腰身!
捉奸在床
华清宫中,皇后的眼神逡巡过在场的众人,最终落到了面带不安的顾若清身上。她看了一眼旁边站立的周云升,后者给了他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于是叶楣轻启朱唇,说道,“太子怎么去了这么久?太子妃,要不然还是让周公公带着你去偏殿看上一看?”
顾若清抬起头看着皇后,似乎正求之不得,连忙说道,“是,母后,儿臣这就去偏殿寻一寻。”说完便站起身行了个礼,看也不看白婉儿,跟着周云生匆匆的朝偏殿的方向走去了。
“公公,太子这是去了哪里?”周云生走在前面,顾若清则跟在他后面,只觉得这路线十分奇怪,华清宫有好几处偏殿,而左偏殿是最远的一处,“太子方才只是更衣,怎么会到这儿来呢?”
周云生脚步不停,低声道,“老奴也不知,刚才问了守在殿外的小宫女和太监们,只说亲眼看到太子殿下朝着这个方向过来了。”
顾若清的脸上露出了将信将疑的表情,她身旁还带着春桃和来宝,好像也不怕周云生要做什么,便跟在他身后,一路走到了偏左偏殿的位置。此刻夜色正浓,这排齐整的屋子中,唯有中间那一间亮着烛火。顾若清想也不想跟着周云生走到那间屋子门前,刚想抬手推门,便听见了一声奇怪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