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陛下认为,叶家也有了自己的心思呢?或者说,他感受到梁王在逐渐脱离他的掌控,会如何做呢?”萧景睿站起身,从身后的书架当中抽出一封密信,放到了钟怀的手中。
“一直以来我们都想错了,皇后和萧景崇的一切都是依托于皇帝的赏赐,无论他们手中有多少底牌,在黄权面前都不堪一击。”萧景睿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帝王之心深不可测,因为萧奕对他的疑心和忌惮,堂堂太子都被打压至此,如今他也要用萧奕的这份疑心,剥夺萧景崇手中最强的底牌!
“殿下,我明白了。这次春闱,准备怎么做?”钟怀深吸一口气,在朝中浸淫十几年,他自以为了解为官之道。可是在夺嫡之路上,只有掌握了帝王心术之人,才能够在这场厮杀中窥见胜利的曙光。
“不要自证清白,不要拦着白家,要再给他们添把火。舅舅手中的这份春闱试题,白长风只给了极少数的人。可是这怎么够呢?我便推了他一把,将这份试题拓印,送到了更多人的手中。这把火只有烧得足够旺,效果才能更好。甩掉白家对于我而言犹如壮士断腕,虽然伤筋动骨,却是唯一的活路。”萧景睿坐了下来,笑着对钟怀说道,“当然,倘若想要父皇相信萧景崇和叶家有异心,我们还需要一个看似完全中立的人,来推一把。想必这个时候,长公主已然在太和殿,同父皇说了当日白婉儿流产的真相吧。”
他猜的一点都没错,虽然白婉儿流产的事情已然盖棺定论,但是当日萧奕亲口将这事指给了萧长乐,萧长乐得了萧景睿的消息,自然要借着这件事情完成最关键的一环。
“长乐,白侧妃的事情朕已经知道了,她一时迷了心智,假孕陷害太子妃,无非就是内宅妇人的争风吃醋罢了,没有什么不清楚的,若没有其他的事情,你便回去吧。”萧奕批了一整天的折子,此刻有些头痛,见萧长乐进来要禀告白侧妃流产的真相,不禁皱起了眉头,只是女人之间的小事,怎么又旧事重提了?
萧长乐听到这话也没有生气,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皇兄,假孕的事情我只是有一个疑问,刘太医在太医院服侍多年,白婉儿只是东宫的一个侧妃,是怎么让刘太医甘愿冒着掉脑袋的风险配合她的呢?”
原本顾及皇后的体面,萧奕不想多说,但见萧长乐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心,便直白的说道,“长乐,朕也不想骗你,这事儿就是皇后错了主意”
萧长乐静静的看着他,萧奕突然止住了话头,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是啊,白婉儿不可能指使得动刘太医,只有皇后才有这个能力。可白婉儿是萧景睿放在心尖上的人,怎么会配合皇后做这样的事情呢?除非
“皇兄,朝堂的事情我并不懂,但是察觉到这事情之后,我派人盯着白婉儿那个哥哥,发现他曾经有几次悄悄地出入梁王府。”萧长乐站起身行了个礼,“我要说的就是这些,至于其中的真实性我并不能保证,皇兄大可派人去查。只是,皇兄的帝位来之不易,切勿再出现第二个钟家了。”
(突然出现的作者:担心有的宝宝没有看明白,我想了个有趣的例子形容一下。
有一个a集团的私生子萧奕,靠着娶了另一个b集团的嫡女钟初瑶上位,成了a集团的主人,然后生了个儿子萧景睿。后来萧奕觉得这个b集团力量太大了,就害死钟初瑶,收购了b集团,新娶了一个听他话的老婆,生了个听他话的儿子萧景崇。
为了确保萧景睿不报仇夺他的位置,萧奕就帮着萧景崇一起打萧景睿,萧景睿一打二打不过,更何况萧奕更有力量,他又被背叛了,所以第一轮失败了。
第二轮重开,萧景睿换了个方法,那就是各个击破,想办法让萧奕觉得萧景崇也不是啥听话的好鸟,别给萧景崇帮忙。于是,萧景睿就可以跟萧景崇公平对决了(单方面碾压),再然后,就准备取萧奕狗命了。
前面的一连串事情就是为了引起皇帝对萧景崇的警觉和厌恶,太子殿下放弃强攻了,发动了魔法攻击!巴啦啦能量,呜呼啦呼,心理战!
六合戏楼
“吆,梁王殿下,今儿怎么看起来心情甚好,可是有什么喜事吗?”面容白净的年轻公子推开六合戏楼雅间的门,就看到梁王十分惬意的坐在椅子上在同一个美貌的戏子调情。
“韦大公子看起来也是满面春风,想必家中也有好事发生吧。”萧景崇斜了他一眼,并没有收回搭在戏子腰间的手。
韦一白得意一笑,挑起眉头,“还是殿下睿智,一眼便看穿了臣。上次臣同殿下说的,新来的演虞姬的那个云官儿,答应进我府上了!”
“原来是这样,一白,你可追了那个云官好些日子,如今一片赤诚打动了美人之心,这倒的确是一件喜事。”萧景崇终于松开了,那戏子看见梁王的动作,盈盈一拜,十分知趣的退了下去。
“殿下那边的喜事是什么?让我猜猜看,我听说后日便是春闱,殿下已经将自己看中的人安排好了?”韦一白是户部尚书韦正和的独子,韦正和对这个儿子十分的宠爱,不仅在朝中给他谋了个要职,平时也有意教导他,因此一些事情并没有避讳着他。
在六部尚书之中,韦正和是个久混官场的老狐狸。他出身蜀中韦氏,虽然家中只是个侯爵,但是韦家在蜀中富甲一方,十分具有话语权。因此对待韦正和,梁王并不同他人一样,反而十分有礼,连带对着这个韦一白都更有耐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