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一来,倒要累得将军与夫人的名声了。”沈拾琅说道。
听到沈拾琅早有离开的打算,魏兆先的第一反应就是沈拾琅着实被魏夫人给烦着了,不耐烦再在府中住。
但随即,便想通了其中的缘由。
“你还是担心连累我。”魏兆先了然道,“你想借着这次机会告诉外人你与魏家决裂,是我夫人将你赶走的。以后你有什么事情,都与魏家无关。”
“当初将军冒着满门倾覆的危险救我,收留我。这件事情一旦被查,魏家怎么也逃不掉。我做不了什么,只希望在我复仇成功之前,这件事情不要被人查出来。至于其他对我的怀疑与算计,至少因为今日之事,不会连累到魏家。”
“而我,定会尽快复仇成功,不让魏家陷入到危险之中。”沈拾琅道,“将军,我现在所能做的不多,唯一能为魏家做的仅有这一点,还请将军成全!否则,我心难安!”
“你……”见沈拾琅态度如此,魏兆先知道是不可能劝住沈拾琅了。
沈拾琅现如今,就是在为即将的复仇做准备。
“你找好住处了吗?”魏兆先道。
“三月份便要会试,算算时间,现在便应出发了。”沈拾琅道,“我已租了马车,收拾了行李,今日便往京城走。”
崇安到京城路远,现在出发,时间正好。
去了京城,还得另租住处备考。
“你早已准备好了。”魏兆先叹了口气,“那京城的住处,你可备好了?到了会试的时间,各地考生都到了京城,住处难寻。”
沈拾琅摇摇头,“这个倒是还没找,所以现在就出发,到了京城,距离会试还有段时间,应是足够时间找到住处。”
“我在京城还有处宅子,不如你去了京城就去那住。”魏兆先提议道。
沈拾琅却摇头拒绝,“既然是做出了被魏夫人逼迫出府,同魏府决裂的姿态,若去京城还住将军的住处,如今所做岂不前功尽弃?”
“将军在京中的住处,没有任何隐秘可言,定是早被人调查清楚了。”沈拾琅说道。
便是觉得隐蔽低调的小院,想来在有心人眼中也早已不是秘密。
“那我先暗中派人快马加鞭,先一步去京中买下一处小院,再租给你。”魏兆先又说。
沈拾琅微笑道:“不如让我去寻的艰难一些,才更让人信服。将军什么都不必做,我若连这点儿困难都克服不了,又何谈复仇?”
魏兆先无法,知晓沈拾琅说的有道理,便又说:“那我给你一些盘缠,去了京城,租房子也需要不少钱。”
可是沈拾琅又拒绝道:“既是做出脱离魏家的样子,那手头便不能宽裕,要显得落魄艰难些才好。”
“我这些年给人抄书写信,作画放到书局去卖,也攒下了一些银钱。”沈拾琅知晓魏兆先的心意,是以略有些无奈的微笑同魏兆先解释,“将军,您只有什么都不管,才不会让人怀疑。往后的事情,放手让我去做吧。”
魏兆先看了沈拾琅许久,才无奈答应下来。
沈拾琅又道:“魏夫人那边,您就不要追究了。永宁伯……也是您的助力。这些年,她什么都不知道,全家都在因我冒险,我亦对她有愧。”
沈拾琅最后这句话,确实是说中了魏兆先的心坎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