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青皱着眉头,一脸不悦:“李医生,看病是游戏吗,你居然还愿意这样纵容她?”
李医生笑容里还带着些许自信:“你放心,我们毕竟是专业的,而且是需要循序渐进的引导才会让病人真正地进入催眠状态。她就是一个普通的患者,是没那么大本事的。”
邹青还是有些愤愤不平:“我不想让这无关紧要的游戏占用你宝贵的时间。”
医生摆摆手道:“不打紧,能做个小游戏让病人放松警惕,对我们产生信任感,也是我们的工作内容之一。”
邹青配合地点点头:“您说的太对了,果然做医生的就是心胸宽广,那就让她来吧,我也想跟着看个笑话。”
夏安笙接过李医生递过来的怀表,扫眼看了看旁边道:“两位都坐好,我要开始催眠了。”
邹青有些不耐烦,但还是按照要求坐下了。
夏安笙看着两人紧闭双眼,便有节奏地在两人眼前晃动怀表,换了个催眠的音调念叨着:“三二一,接下来我要带你们进入一段梦境之旅……”
她精通十几个国家的语言,心理学只是辅修,但是她却学得出奇地好。
这所谓的李医生在他面前甚至不需要多说话,便无处遁形。
她三言两语之后,那两个人紧闭着眼睛,很快就起了鼾声。
夏安笙单脚翘在椅子上,小声嘀咕道:“让你们进入一段什么梦境比较好呢?世人都怕鬼,我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一下中国式恐怖的力量吧!”
说完,她便将怀表一丢,大摇大摆地走出了书房。
……
邹青醒来,浑身都是汗,整个人躺在地上丝毫动弹不得。
在梦里,她被一群白衣厉鬼追杀,他们披头散发,看起来面目狰狞,步步朝她逼近,一直追到了悬崖边上。
她无路可退,脚下一滑,一脚摔进了万丈悬崖,而悬崖下等待着她的这是一片火海。
虽然只是一场梦,但是在梦里的感受却真切到让人想哭。她甚至还感受到了皮肉之痛,像是真真切切发生过一般。
不对,她怎么被五花大绑地捆在椅子上了?
邹青试图挣扎,却发现她身后还有一个人,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她的嘴巴不知道被拿什么东西堵住了,有一股奇怪的腥臭味。
身后的李医生似乎感受到了,也拼命地扑腾着求救,只是两人被捆绑在两张椅子上,背靠背,捆绑得严实,想要挣脱,实在是太难了。
一直等了还几个小时,外面都没有任何动静。
邹青舌尖拼命用力,才勉强将嘴巴里的异物吐了出去,定睛一看,差点儿要她吐出来:居然是一直黑色的袜子?
她忍着恶心朝外面呼喊求救:“九州哥,救救我,快点救救我啊!”
“我在书房!”
离家出走
邹青被吓得面无血色,而被捆绑在她身边的李医生则更是夸张,居然还吓得尿了裤子,秦九州刚给他松绑,他便吐出了嘴巴里的袜子,光着脚,飞快地夺门而出,末了还对邹青啐了一口口水:“你……你真是过分,给我介绍的什么生意,你真是垃圾人!”
秦九州没有理会,只是着急给邹青松了绑。
她吓得面如土色,胳膊上也出现了几道深深的红色勒痕。
邹青瘫软在地上,抱着秦九州的大腿,呜咽地哭着:“九州哥,你看看安笙姐干的好事。我只是觉得她有心理问题需要纠正,自费找来了心理医生,她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报复我。”
“你看看我身上的伤痕,还有最让我不能忍的就是,她居然把李医生的臭袜子往我嘴巴里塞,还是黑色的。我感觉……我感觉我嘴巴这辈子都不想再吃东西了。”
说完,她便干呕了起来,眼泪跟着扑簌簌而下。
秦九州忍不住笑,可还是忍住了,正色道:“没关系,我带你去顾医生哪里好好洗个牙,保证你口腔里能保证一整天的清新。至于之前发生的那些不愉快的事你就暂时先忘了吧。”
“忘了?”邹青擦了擦嘴巴,声音拔高了好几个度道,“这样的奇耻大辱我怎么能忘了?九州哥,你不能因为安笙姐是你的妻子你就纵容她吧!”
秦九州长叹了一口气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秉公处理的。”
邹青依然愤愤不平,她冲到洗手间里,拼命用自来水冲洗着嘴巴,可是不管怎么冲洗,那已经植根在大脑的咸腥味的袜子一直抹灭不掉,一想起便让人恶心。
她把头埋在水池子里,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你等着吧,夏安笙,我和你势不两立!”
夏安笙正翘着二郎腿在天台上看书,头顶上还有一片很大的遮阳伞。
不仅有书,旁边的小餐桌上还摆满了瓜果和花生瓜子,她整个人陷入在躺椅里,看起来好不惬意。
“夏安笙!”
随着一股带着怒气的声音袭来,夏安笙唱山歌似的“哎”了一句,还拖了很长的尾音。
冲锋陷阵的是秦九州,身后还跟了个怯生生的邹青。
她憋着嘴,话还没有说出口便哭出了声:“九州……九州哥你看,她刚刚欺负了我,居然还有心情在这里吃下午茶,我……我真的好委屈。”
“好委屈?”夏安笙微微欠身,重复了一句邹青的发言,“我实在搞不懂了,我哪里招惹她了,欺负她什么了?她这么大一个人了,我还是个残疾人,我还说她欺负我呢。”
秦九州冷冷抬头,目光冷如冰霜:“你向邹青道歉,这事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