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允真来到了顶楼,瘫坐在地上,抱着脑袋一句句地分析着姜盛说过的话。
姜盛不是我的仇人?他是我的恩人?那为什么他一直在骗我?为什么我杀了他那么多次,他从来都不解释?为什么他要顶着灭门仇人的身份跟我在一起?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不过是,我与允真之间的游戏!”
南允真猛地抬起了头,睁大了眼睛,脑中混乱的一切逐渐变得清晰。姜盛的这句话,让他瞬间找到了所有疑团的原因:姜盛将这一切,当成了一场好玩的游戏!
他把欣赏我藏不住爱意的幼稚模样,当成了游戏!
他把观赏我满脸仇恨却杀不了他的无能模样,当成了有趣的游戏!
他把欣赏我每日内心挣扎的愚蠢样子,当成了好玩的游戏!
我的噩梦,我的煎熬,我的后悔,我的痛苦,在他眼中,全是游戏!!
是啊,我曾问他为什么明明很在乎我却还要把我推向别人,他说,是因为比较有趣。
南允真捂住了眼睛,却挡不住狂涌的眼泪,他哭得无声,哭得绝望,哭得肝肠寸断。
手机铃声响起,南允真拿了出来,模糊的视野中,看到了姜盛的名字。他一声冷笑,站了起来,快步走向了天台边缘。
“南允真!”
“允真哥!”
金钟山与孔信阳同时大惊,扑向了南允真。
逃
“允真哥!你干什么!”孔信阳一把抱住了南允真,把他拖离天台边缘,惊慌地喊道:“允真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别想不开啊!”
“放开我!”南允真的声音嘶哑又冷漠,“我没有想不开!”
孔信阳立刻松开了怀抱,但仍然不放心地拽住了南允真的衣服,金钟山也担心地挡在了他面前,劝道:“南允真,我不知道先生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生气,但先生对你的喜欢是有目共睹的,你不要想不开!”
南允真苦笑一声:“你什么都不懂。”
手机依然在响,南允真扒开了金钟山,将手机狠狠地从十二楼楼顶扔了下去。然后,他转过身,眼神痛苦又坚定地说道:“我不会回金山雀笼了,原本我混进雀笼,只是为了报仇,刚才你们也听到了,我的仇人早已经被先生解决,所以我没有了再待下去的意义!我要走,我要离开金山,你们,是放,还是拦”
两人均是满脸惊讶,金钟山皱起眉头,内心挣扎,说道:“南允真,回去吧,先生不会让你走的,红雀遍布天南海北,你也无处可躲。”
南允真脸上露出了苦涩又哀伤的笑,然后看向孔信阳。
“允真哥!我跟你一起走!”孔信阳激动向前一步,没人知道此时此刻,他的心里燃起了什么样的希望,“允真哥,我跟你一起,我帮你逃得远远的,保证谁也找不到你!”他激动地抓住了南允真的手腕。
“好,那现在就走!”南允真反手抓住了孔信阳,大步走向楼梯间。
“南允真!”身后,金钟山拳风袭来,“你不能走,你更不能跟他走!”
南允真推开了孔信阳,侧身一躲,手掌化作鹰爪扣住了金钟山袭来的拳头往身侧一带,抬腿踢了过去。
金钟山压臂格挡,说道:“南允真你不能走!你是先生的人,我不会放你走!”
“前辈,我非走不可!”南允真后退了几步,金钟山紧追不放。
“哥!”孔信阳喊了一声,朝南允真扔过去一根生锈的铁棒。南允真敏捷地躲过金钟山的拳头,抓住他粗壮的手臂猛地翻起,在半空之中接住了孔信阳扔来的铁棒,落地之时左臂紧紧地扣在了金钟山脖子上来了个绞杀,在金钟山窒息的半秒钟内松开了手臂,转身借助身体的惯性将铁棒重重地砸在了他的后颈上。
南允真当然不想要了金钟山的命,只是金钟山实力很强,不用全力很难让控制住他。
金钟山在南允真的全力一击下,昏昏沉沉地倒在了地上。南允真扔下了铁棒,不忍地看了看倒地不起地金钟山,对孔信阳喊道:“我们走!”
孔信阳立刻跟上。
“手机扔了,不然会被定位!”
“好!”
两人从另一个单元楼的楼梯下了楼,随便找了一家没人的房间破门而入,换了一身衣服戴上了帽子然后下了楼,消失在了拥挤的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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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南允真没接电话后的恐慌还记忆犹新,这一次,当手机里的嘟嘟声在长时间的无人接听后戛然而止时,姜盛的心猛地一坠,大脑出现了一瞬间的眩晕,心理性窒息感猛地袭来。
他立刻按下车窗,猛吸了几口气,然后再次拨通的南允真的电话。
依然没人接听。
姜盛脸色发白,拨通了姜明贤的电话:“立刻,定位南允真的手机位置。”
挂掉了电话,他靠在了方向盘上等待着结果,脑子里什么都不敢想。
几分钟之前,挤出铭泰小区的姜盛坐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低调黑色越野车,他并没有立刻发动车辆,而是拨打了南允真的电话。他想告诉南允真行动已经结束,想等着他一起离开。
尹氏集团已经覆灭,再无顾忌的姜盛准备带南允真去金山闹市区好好玩几天。
他不是在雀笼憋坏了么?那么他想去哪里,我就会带他去哪里。他会选音乐会还是游乐园?餐厅还是电影院?或者是酒吧,也许是电玩城,甚至,还可以逛一逛情==趣用品店。
想到这里,姜盛噗地一下笑出了声。
任谁也想象不到,让人闻风丧胆的金山掌舵者,此时竟笑得像是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