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太子随即转身下城楼。
张合连忙跟上。
京城到苏水要先走陆路再走水路,大致要耗时一个月。
前几日裴琅一行就换水路了。
“夫人,大夫配的药熬好了。”来春端着热气腾腾的苦药看着脸色苍白的芸卿,轻声道。
自换路以来,芸卿就没好过,整天头晕恶心,别说出船舱了,连吃喝都成问题,来春等丫鬟看着主子日渐消瘦,也不好受,大夫换了几副药才浅有卓效。
芸卿接过那碗药,一口气喝下,暗想:这药还真是苦啊!
她自己也纳闷,明明以前坐船也不晕,怎么就短短数年,身子就如此差了。
来春把空碗接过便离开了。
空荡荡的船舱内只剩芸卿一人,风浪拍打着礁石,最后一抺夕阳也消失在天际。
夜间刮起了大风,吹灭了船舱的一根烛火。
赵一连忙前去点上,顺势问了句:“主子,需要让人送餐食吗?”
“不用。”
裴琅除了桌上的茶水,今日几乎是滴水未进。
他看完下头送来的情报,发现苏水的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复杂,已经在这一处船舱待了几天几夜了。
良久,赵一都偷打了几个哈欠了。
“你先下去吧。”裴琅淡声道。
“是。”
赵一想着他终于可以歇息了,同时也不免忧心,裴琅怕是又要熬大夜了。
——
这厢。
芸卿坐在凳上,正准备歇下,蓦得听见船舱外传来声响,疑惑问身旁的人:“外面发生了什么?”
来春本想出去看看,还没动身,便有个随从拿着茶壶进来,行礼后便把它放桌上了,直言是裴琅吩咐送来的,说是体恤夫人今夜凉,喝壶热的,暖暖身子。
来春见状,在芸卿面前倒了一杯。
随从又说道:“夫人,海上正有一船向我们驶来,疑是海贼。大人让您安心,并吩咐让您好生待在船舱里。”
说完便告辞离开了,只余芸卿和来春在船舱里,舱里的烛火闪烁,似是要灭了。
芸卿随手拿起一杯茶喝下,压下心中的惊惶。
她倒是不担忧裴琅会吃亏,毕竟是官家船,若真是海贼也能应付。
不过,船离苏水已经很近了,最迟明午也能到了,这海贼是贼心胆大还是其他的就不好说了。
还没待她深思,来春就提醒她时候很晚了,该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