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由来的,叶澜心底半点不慌,镇定自若地让予哥儿把灶膛里的火给熄了,又给这俩孩子取了些枣糕薯干来垫垫肚子,“乖乖在家待着,嫂嫂去去就来。”
出了院门,见李寡妇领着她朝另一个不常走动的方向去,叶澜疑惑问她究竟出了何事。
李映香瞧叶澜脸色,那话不知如何开口的好,嗫嚅好几下,嘴角都干裂了,还是最后狠了一把心,边说边把头扭开,“说是你家秦大把赵家姑娘的身子瞧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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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怎么听怎么觉得熟悉,叶澜想起来,巧了吗不是,她就是这么把这男人骗回家的!
“您给我细细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秦铮在集上的事儿做完便回了,到了村口被赵芙蓉拦下,说是自家房子好像有些裂,想让他帮着去看看。
赵家情景同叶二家大差不差,都是鳏夫带着女娃子,只不过较于叶澜来说,赵芙蓉的人生就没那么幸运,她爹酗酒,不喝酒时还好,一喝起酒来就容易红脖子动粗。她娘从前还怀着身子呢,结果孩子就这么给打没了。她爹酒醒后那个悔啊,说以后再也不喝了,可还是管不住,她娘受不了,去山上找了根粗脖子树就了结了自己,等被发现时脸都被山上的野兽咬了去。
自那以后赵芙蓉她爹就不怎么喝酒了,但他酗酒打人这事儿传了出去,家里又没点钱,万不会有人嫁过来给他娃儿当后娘的。他先前喝多了伤了身子,干起重活来没那么利索,秦铮年轻力大,村里谁家有什么活也会叫他帮着做做,都是顺手的事,他向来不拒绝,把背篓让旁边地里的村民帮着盯一下就跟着赵芙蓉去了。
原以为赵芙蓉她爹也在家,可去了才发现院子里空落落的。她将人迎进去,秦铮只进了院子就不再多走。赵芙蓉便自己进了屋子要给他倒茶喝,没成想撒在了自己衣裳上,于是进屋换了件,结果晃眼间瞧见窗外有人影在晃动,她走近了看,还和那人对上了视线,当即尖叫起来,把周围的人都引了过来。
她哭着说了一通,具体的谁又真晓得,只知道有人看见秦铮确确实实在她院里待了。
叶澜和李映香到的时候,赵芙蓉正攥着衣襟哭得梨花带雨,她爹在旁边眼睛睁得圆圆的,不知是因为吃了酒还是啥,双目通红布满了血丝。周围有人嬉笑说秦大又要娶新媳妇了,引得周边一通哄笑。
又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三妻四妾,更何况两个媳妇都是这样娶来的,只会让人笑话死。
秦铮铁青着脸,脊背挺得直直的,说多错多,反而显得自己做贼心虚。他抿唇不语,脸色在见到叶澜来了之后才有所缓和,想去寻她的眼睛,没成想她连看都不看自己。
等人走到身边了,他立刻同她说话,“我秦铮不会做这等龌龊事!”
这叶澜固然知道,毕竟他俩能成婚全靠“她”龌龊,相处这么长一段日子,她对秦铮不说了解十分也有六七成。但如此严肃的时候,还是先找出关键性证据才是。
环顾一圈村民,她还瞧见了叶盼娣和叶刘氏,母女俩应该是去集上卖了绣品,回来恰好碰上这档子事的。叶澜今早去开荒时听说那叶刘氏昨晚在家里大闹了好一通,甚至提了包袱要回娘家,谁知叶大根本不理。回娘家当然是为了气叶大的,谁不知道她娘家兄弟姐妹多,哪里容得下她一个出嫁女,况且还是和夫家闹掰回来的。叶刘氏悻悻放下行囊,但心里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好在老天有眼,今日又让叶家吃瘪了。叶刘氏巴不得此事闹得再大些,最好秦铮能把叶澜给休了娶赵芙蓉。此时满脸阴险毒辣,方才起哄的也有她。
叶盼娣的表现则别扭的很,她始终沉默着,有汗从额头上流下来也不擦,唇角抿得直直的,双手垂在两边,食指不断扣着大拇指。
没再多看,叶澜问道,“瞧见我家相公在院子里的是哪个?”
立刻有人站了出来,此人是赵家邻居,说确实亲眼瞧见了秦铮进了赵家院子。
叶澜走了一圈,询问之后确定了赵芙蓉屋子所对的窗户是哪一扇。那窗户是在侧边,若是看到人影得有个人去了屋侧才是。
“那你可看见我相公去了侧边?”
“这我如何晓得?我又不是一直盯着人家院子的,只看见秦大确实是去了,接着我便进屋做自己的事。”
“你是说我拿自己的清白诬蔑一个有妇之夫?好歹我还是未出阁的女子,晓得什么是礼义廉耻!”
秦铮站在叶澜身后,忍不住同她解释,“我只瞧了一眼外边,她进屋之后我便出了院子。”
叶澜面色沉了下来。即便秦铮确确实实同他所说在赵芙蓉进去之后便走出了院子,但没有目击者,谁说的都不能百分之百可信。
边上有人嘟囔秦铮不是这样的人,也有人嚷嚷让秦铮再娶一房不就行了。
啜泣声嬉笑声,嗡嗡的声音吵得叶澜头疼,本以为此事就这样陷入了僵局之中,却是有一人站了出来。
“我能作证秦大没有在院里多待!”
生气
赵芙蓉眼中的惊慌一闪而过,待看清楚了开口的人是谁,她原先攥着自己衣襟的手抚了抚胸口,又继续方才那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弄清了声音的来源、瞧见了那人的脸,别说旁人了,饶是叶澜都有些吃惊。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叶刘氏就狠狠拧了一把叶盼娣的胳膊,那处肉眼可见红了起来,不出片刻就变成一块青紫,“你看见什么了你就作证,小丫头片子莫要在这儿瞎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