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么说,但他还是诚实的把“垃圾”捡上岸,被海水浸泡的蝴蝶结缎带贴紧他的手臂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这玩意怎么这么眼熟啊……”吴思贤摸着下巴:“我也没见过有小闺女戴……”
“等会啊,这东西咋看着这么像小白语的?!”
喝酒喝断片的记忆重新接上,他一拍脑袋着急忙慌的回到旅馆挨个把门敲得震天响。
“他妈的不好了!小语掉海里了!”
“白柳!你妹掉海里了!”
“牧四诚你这个年纪怎么睡的着啊!你不运动健将吗白语掉海里了你他娘的下去捞啊!”
“醒醒!都醒醒!”
他动静太大,成功把所有人都从梦乡里薅出来接受他嗓音和敲门声的暴打,尤其是他亲爹吴国庆更是气得血压都上涨了两个数值。
“爹!我给你认得干闺女掉海里了!”
吴国庆:?
这都啥跟啥啊。
他穿上衣服推开门本身想训斥这小子让他安生点回屋睡去,但在看到他脸上的慌乱不似作假后才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平静下来待会人到齐了再说。
一阵窸窸窣窣和乒乒乓乓的动静过后其余几人都睡眼惺忪的走出房门,白柳站在最前面,手上还拎着那只脏粉色的兔玩偶。
“这是小语的兔子。”他说:“你手上的,是木柯给她买的蝴蝶结,花了一千三,主要贵在后面嵌的水晶上了。”
“你刚才说的小语掉海里了是什么意思?”
吴思贤深吸一口气,语速飞快的说:“我早上起来打算去海边散散步,先发现了你门口的娃娃又在海里发现了她的蝴蝶结。”
“我确实没在房间里看到白语。”刘佳仪皱着眉:“王雅差点把床拆了因为她怀疑白语藏着床底打算暗杀她。”
被掀老底的王雅尴尬的用鞋底呲着地板:“但她也不可能乱跑吧。”
“你们半夜就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吗?”白柳接过吴思贤递给他的蝴蝶结:“我目前认为她被怪物蛊惑带走的可能性比较大。”
“没,我们睡的特别沉,也不知道是起太早了还是床确实软乎我现在还想睡。”话罢,像是为了证实自己所说王雅打了个哈欠:“我也没听见有怪物入侵,在这唯一让我感到不满意的地方就是昨天上街乱跑的疯子和老板免费送的汽水。”
“苦盐汽水是这的特色吗?”
“你这么说,昨天的汽水确实有点犯苦。”刘佳仪回忆到:“但我看你和白语喝的时候也没异样以为就我倒霉挑了瓶味怪的,喝了两口和就没在喝了。”
“啤酒有异样吗?”
“啤酒本身就带点苦味我反正没品出来。”吴思贤思索着:“再加上我昨天还抽了根烟更是苦上加苦。”
“但如果能找到佳仪妹妹剩余的半瓶汽水的话,我可以尝试一下看看里面是不是放了某种安眠的药物。”
“找天玑吧,游客在她的旅馆内失踪她这个当老板的确实得担起责任。”白柳招呼众人准备下楼,但这地挺邪乎的说曹操曹操到,天玑正一脸兴奋的跑上来,手里还捏着张传单。
“快快快,有鲛人尸体被捞上岸了!”
“看身形好像是个小姑娘,浅蓝色的鱼尾,好漂亮的啊。”
月亮湾
又有鲛人被捞上岸这个消息在这个靠它发家的小镇里如同瘟疫般迅速传开,也得亏是有天玑这个熟人带路他们才在人满为患的祠堂里抢到了考前的位置。
“你们小镇很痴迷鲛人吗?”白柳偏过头询问目不转睛顶着台上的天玑:“其他镇民看起来很狂热。”
“不是痴迷,是好奇,是猎奇心理在作祟。”天玑摇摇头:“镇子上的很多人是近些年才搬来的,真正在十几年前见过那些非人生物的祖辈们很多都死掉的,更有甚者疯掉了。”
“我的父母,大姐和三弟都因为见过火烧尸体的场面不久就葬身火海,就剩我一个逃了出来,但脸上和身上也留下了严重的烧伤。”
“不聊这些了,镇长该上台了。”
在人群热烈的欢呼声中,面容和善的老人家拄着拐杖走到了祠堂供奉神明的香炉前,他蓄着胡须,穿着件靛蓝的马褂,有些海浪样的暗纹在布料上若隐若现。
“诸位,请安静。”他用手中的鱼头拐杖敲了敲地面:“我知道大家很兴奋,毕竟这是时隔十四年后出现的第一具鲛人尸身。”
“她虽腐烂,但姿容仍在,确实不是凡品。”
“现在,请大家欣赏!”
在镇长的示意下,很快就有人搭好了架子,两名身强力壮的年轻男性赤裸着上身,一前一后用肩膀担着扁担两端,中间赫然绑着一条人身鱼尾的生物。
她身着白裙,乌黑的长发湿答答的贴在脸颊两侧,腐烂的鱼尾和手臂白骨森然,青绿色的斑点也爬满了她白皙的肌肤。
虽然半张脸已经腐烂,但另外半张完好无损的面容让众居民无不痴恋。
“她真的好漂亮。”
“妈妈,她会不会是鲛人的公主啊?”
“哪他妈来的鲛人公主?这不白语吗?他们是眼瞎还是啥?”牧四诚炮仗似的脾气一下子就被点燃了,他的右手已经变成了猴爪,眼睛也冒出了凶狠的红光,只要白柳一声令下他保证把阿迪雅希丝完完整整的抢回来。
但出乎意料,白柳只是平淡的冲他摇摇头,用口型对他说:“还不是时候,静观其变。”
那啥时候才是时候?他头顶气到冒烟,他可忍不了自己同伴的尸体在万众瞩目之下被当做商品一样观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