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没什么原因,他就是单纯的心情好:“好久不雕,手都生了。”
楚格笑着问他:“你是不是考过专业厨师资格证啊?怎么这都会?”
程佑君摇摇头:“没,就是喜欢捣腾吃的而已……还煎了一块鳕鱼,你张嘴。”
说罢,从一边盘里叉了一块鳕鱼肉,递到他嘴边,那动作自然地好像已经做过了千百次。
楚格听话地张开嘴。
上一次……似乎也是来这儿,他就在那大棚边,徒手往自己嘴里塞了个草莓。
那时候,不知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吃完饭的两人难得一起犯懒,楚格把“不做饭的人要洗碗”这江湖规矩抛在了脑后,开了瓶红酒打算和程佑君阳台那屋看电影。
窗外月朗星稀,月光洒入窗里,氛围可真是适合情人喝红酒幽会。
楚格洗了两个红酒杯,但歪头看到程佑君时却又起了歪心思,干脆悄悄放下了其中一个,然后一派自然地走了过去。程佑君全程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就着他喝过的红酒杯喝得有滋有味,你一口我一口还挺享受。
楚格挨着他坐下:“打算看什么?”
程佑君认真地翻着片单,一本正经地回答:“既然不巧大家都是gay,不如我们看个gay片吧。”
楚格倒是没意见,也把头探了过去:“想看温馨点的还是有深度点的?”
程佑君答:“还是找个有深度点的,看完了好思考一下人生。”
着名的gay片两人大都看过。《断背山》太揪心,就算是重温也不适合今天这样甜甜的氛围;《莫里斯》虽然在写旧时的英国,可其中两位主角同在高校的设定总让他有点微妙的代入感——这两人还掰了,不大吉利。
这不对那不对,最后楚格做主打开了个les片——《卡罗尔》——画面优美,再就着红酒,观影体验满分,还是个特别完美的he。
电影完结的时候程佑君还有些怅然若失:“一个上流阶层的中年贵妇和一个身世再普通不过的售货小姐……要是我没被拉回去认爹,我俩的社会阶层差距是不是比她俩还要大。”
楚格笑出了声:“这哪能一样,年代差了多少。”
电影的片尾曲还在播放,程佑君盯着演职员表发了好一会儿呆,又特多愁善感地叹:“要是我有她们其中任何一个人的勇气就好了。”
楚格觉得他做什么事都能想到这里,无奈又心疼,总觉得自己给了他压力,于是伸手搂过他:“看个电影而已,你别总想这些。”
程佑君对这些事情已经形成应激反应了,那点难过没一会儿就被他自己拾掇干净了。
“好啦,我就是那么说一句。”说罢,他站起身来,俯身在他嘴角亲了一下,“有点冷,我先去洗个澡。”
目送他走进浴室,楚格拿着平板电脑处理了一下邮件,然后索然无味地翻起了新闻。
十多分钟后,浴室门终于打开,程佑君盯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来——身后一串脚印也是湿的,连刚换上的白衬衫也湿了一小块,就那样紧紧贴附在他的肌肤上,影影绰绰透出他腰间一点痣。
楚格双眼出神地望着他,终于凭借着自己坚强的意志力起身去拿了电吹风。
“乖乖坐着等我,我去拿吹风机。”
程佑君道了声好,丢了浴巾乖乖坐在榻榻米上等他。
楚格没有食言。他已经成为了程佑君固定的吹头师父。今日当然也不例外,他一如往常享受着他的服务,享受了还不忘夸他:“楚师傅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楚格见他那么得意,关了吹风机俯身在他耳后轻轻一吻,惹得程佑君瑟缩了一下脖子。
“欸……你做什么?”
楚格不理他,不要脸地问:“那楚师傅的吻技怎么样?”
程佑君歪过头睨了他一眼,心里却碎碎念:让评论吻技哪有吻人家耳朵的?
程佑君的短发很快干了,还没等楚格把电吹风放回去,他顺势又躺在了楚格腿上,两腿还伸长了架在另一个垫子上,然后一边晃着红酒杯一边问他:“红酒还有么?这瓶快见底了。”
楚格拿接过他手里的酒瓶子:“还有一瓶,不过这还剩了一些呢。再开一瓶你又要喝迷糊了。”
程佑君小声嘟哝:“……我不就是想再喝迷糊点么。”
楚格就在他身边,自是听得一清二楚。只见他双手微微一滞,随即把瓶中余酒都装进了红酒杯,将将倒满了一杯递到他手中,叮嘱道:“别喝太多了,会不舒服的。”
程佑君随口“嗯”了一声,端在手里嘬了一小口。
楚格一直直勾勾盯着他,他喝酒的姿势有些东倒西歪,嘴角不免留下了点红酒渍,楚格没忍住诱惑,当即低头亲自帮他舔了个干净。
程佑君脸一红,有些不自然地从他怀里坐了起来。
“怎么那么馋红酒,真有那么好喝?再多让我尝尝如何?”
说罢,他不大客气地伸手搂过了他的腰。
程佑君害羞归害羞,倒是从头至尾相当配合,手上端了酒也不忘搭上他的肩,罢了还主动抬起头,迷离着眼神认真地对他说:“阿楚,我刚去取衣服的时候……看到你包里带的东西了。”
楚格一愣,眸色当时就变了。
若说方才种种全是铺垫,这话便是赤oo的求欢——他包里放的是什么他当然知道得一清二楚。
楚格哪里遭得住他这样的求欢,心火被点燃,他一使力,便把他压倒在了身下。
程佑君压根没反应过来,手里的红酒杯也没拿稳,酒杯一歪,哐得一声便滚落到了别处,酒液倾杯而出,悉数洒在两人身上,沾湿了楚格的背和他的前胸,也染了彼此一身的葡萄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