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莲和老太太一样,面上人畜无害和蔼可亲,实际上虚伪至极。”秦氏嘴唇发抖,却被牙齿咬住,渗出血迹。
秦氏之所以会恼怒成这样,全因为当初王氏和于莲的存在令她蒙羞。
十几年前,秦氏一心觉得嫁给于老爷是天赐良缘,且不说于老爷是闻名京城的美男子,单论他年纪轻轻就中了状元,前途不可估量。
于老爷虽然是二婚,但亡妻王氏没有留下孩子。
秦氏满心欢喜的嫁进了于家,没想到仅仅过了几个月,死去的王氏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女儿。
小姑子于氏和婆婆于老太太都偏心死而复生,历经千万苦归来的儿媳王氏。
秦氏的地位变得非常尴尬,她变成了明不正言不顺的正妻。
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秦氏便不断在于老爷耳边撺掇,挑拨离间之下,王氏带着年幼的于莲负气离家。
王氏离开后,老太太为了补偿王氏,让于氏的儿子徐文月与于莲定下婚约,美名其约亲上加亲,再作一家人。
秦氏深深感觉自己被排挤在外,心里总是有股怨气久久不散。
王氏这边,王氏负气离府后,日子过得清贫,脾气也变得乖张孤僻。好几次于氏看望完王氏,都忍不住吐槽王氏变成了一个怨妇,于莲被养的字也不认识一个,浑身上下无一不透露着一股小家子气。
直到去年,徐文月中了进士,有不少媒婆上门说亲,女方无一不是知书达理,门当户对。
于氏更加后悔当初定下的这门婚事。秦氏看到了有机可乘,心生一计。
她假意交好,频繁走动送礼,于氏单纯的以为这么多年过去,姑嫂关系终于迎来了破冰期,渐渐与秦氏熟络起来。
秦氏借口给娘子侄子介绍对象,拉着于氏和其他几位爱做媒的夫人聚会,于氏眼看着她们给别人拉煤,促成了几对上好的姻缘,再一想到性格古怪的王氏和于莲,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秦氏半开玩笑地说“要是文月没有定亲就好了,我看刘家的姑娘和你家文月很是般配,要是文月娶了刘姑娘该多好。”
说的次数多了,于氏渐渐往心里去了。
终于有一天,于氏下定了决心给儿子退婚。
按照规矩,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亲事由长辈定下,也理应由长辈退亲。
哪知道于莲和于氏商量之后就把婚退了。
于老爷回家后大发雷霆,于氏是于老爷的长姐,于老爷自然不敢朝于氏发法火,便把怨气撒在于莲身上。
虽然没过多久,于氏充当事后好人,劝说了于老爷一番,激起了于老爷爱子之心。这不,白花花的银子和华丽的布料送到了于莲手里。
但是秦氏知道,老太太,于氏,于老爷,于莲,王氏,包括秦氏自己之间的恩怨被世俗紧紧包裹,既解不开,又散不掉,活像得了褥疮一般。
回家的路上,于莲特意让轿夫从青菊街走,她去一趟街上的铺子。
两年前,青菊街上的包子铺换了主人,装修了个把月,摇身一变成了一家精致的胭脂铺,名字也从原来的王家包子铺变成了“洗月阁”。
不久,洗月阁推出的香胰子“香皂”就在京城掀起了一阵浪潮。
轿子停在了洗月阁的门口,于莲走进店铺,一个丫鬟迎上来,“这不是莲姑娘吗?最近店里新出了一款胭脂,姑娘要不要试试?”
于莲笑了笑,“我今天是来买首饰的,下次再来买胭脂。”
洗月阁一楼售卖胭脂水粉,二楼责卖金银首饰,掌柜平日都在二楼接待客人。
于莲踏上二楼。
鲜少有人知道她其实是这家店真正的老板。
重新回到轿子里,于莲手腕上红色珠串已经不见。
翠竹有些遗憾,“我瞧老太太给的这条手串红艳艳的,小姐你带着特别漂亮,为什么要托林掌柜当掉,小姐你自己留着不好吗?洗月阁每个月挣这么多钱,小姐你要对自己好一点。”
“首饰不过身外之物,翠竹你别这么在意。”于莲不在乎。
“银子不也是身外之物吗?”翠竹小声反驳。
“那能一样吗?”于莲反问,“吃穿用度那点不要用银子?”
翠竹有些无语了,“小姐,你真是财迷。”
三天后
于莲打着哈欠,被侍女翠竹叫醒,“小姐,现在已经日上三竿了,你别忘了今天答应了老太太要去踏青。”
“踏青……”于莲瞬间清醒了五分,从床上爬起来,无奈的叹了口气,“早饭吃什么?”
要不是为了在老太太面前装模作样,她才不要起这么去踏青。
木头托盘摆在梳妆台的一角,托盘上摆放着一碟小包子、一个鸡蛋、半个红薯以及一碗豆浆。于莲夹起一个小包子吃了起来。
翠竹在于莲身后为其梳头,她打开桌上的小匣,里面是一迭银票,上面压着一串红色的手串。
翠竹捧出一条红色手串,“小姐,你看,这是早上林掌柜送来的假手串,跟老太太送你的一条一模一样。”
于莲带上这条假手串,“好像轻一些。”
于老太太送她的手串是货真价实的红玛瑙手串,经林掌柜的手卖了一百五十两银子。
梳洗打扮一番,于莲身上只有华丽的衣裳和老太太给双蝶簪子是货真价实的。
她留下双蝶簪子,完全是因为短时间内工匠做不出双蝶金簪的赝品。
马车上,于莲闭上双眼,舒展着精神力。
穿越前,于莲是土生土长的星际人,星际的每个人类都有强大的精神力,精神力是比身体更为重要的存在,身体会衰败或死亡,精神力却不会变老,只会随着岁月而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