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闭上眼,还是睡不着,脑子也静不下来。这段时间以来的事走马观花过了一遍,他的思绪飘远,万籁俱静之时,突然听到身后的人翻了个身。
祁年搭在被子外的双手瞬间绷紧,放松的姿势都透出几分僵硬。
周砚辞肯定是在看他。他看不到,仍能感觉到那烫得慌的目光。
周砚辞不刻意收敛呼吸还好,快十秒才呼一口气,没鬼才怪了!
黑夜将五感放大,周围一切悉窣的响动都变得很鲜明。
过了多久了?
心里七上八下地忐忑,祁年忽然听到轻轻一声,刚好飘到他耳膜:“睡吧,晚安。”
是国王的命令。
但祁年心里太乱了,毛线团一样纠缠不清,国王的命令第一次被他挡在门外,好一会儿也没能奏效。
周砚辞很谨慎,说完晚安又等了两分钟,带着被子半坐起来,轻轻把祁年搭在外面的一条胳膊放回被子里。
祁年不安又好奇,正在跟强烈的倦意做斗争,这时另一条胳膊又被拿了起来,放回被子之前,在半空中停了几秒。
手背传来异样的触感,软软凉凉的东西轻轻上面碰了碰,稍纵即逝。
在漫长而混沌的睡梦中,祁年慢慢反应过来,那玩意儿,好像是嘴唇。
周砚辞亲了亲他的手背。
吻轻柔而克制,洒下的呼吸却几乎将他的皮肤灼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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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不会对我做什么的吗!?”
睡到大天亮,祁年腾地掀开被子下床,迟来地质问床另一边的人。
周砚辞早就醒了,衣着整齐地坐在床头。
黑眸在他嘴唇上转了一圈,周砚辞坦坦荡荡点了下头:“嗯。”
“那、那你还……!”祁年脸红耳热,说话也一卡一卡。
他这辈子就没被谁这样轻薄过。
虽然手背与嘴唇的相触可能还不如球场上的身体碰撞亲密,但,但……但他不管!
“那我还?”周砚辞俨然正人君子的模样,平缓地复述。
“我回去了。”祁年转过身,毫不犹豫地大步往前,“拜拜,不见。”
“……”
祁年走得干脆利落。
周砚辞拿出手机,打开和祁年的聊天界面,上下滑动,将聊天记录翻来覆去看了又看,最后手指滑到祁年的头像上。
——你拍了拍小年糕
后面跟着一个红色感叹号。
zyc:【祁年】
紧随其后又是一个红色感叹号。
zyc:【年年】
红色感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