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隼趴着金溟的怀里,歪头想了一会儿,伸长了脖子凑到他耳边,说:“伙伴。”
金溟正在把这两个字的意思努力扩充起来,就听白隼又贴在他身上认真地补充了一句,“认识,一下。”
“哦。”金溟觉得自己快琢磨出来了,“这是你的伙伴,要让我认识一下?”
白隼再次点点头。
金溟还想再问什么,就听耳边响起一阵音调扭曲的笑声。
很明显,那是孔雀公主“银铃般”的笑声。
“说什么悄悄话呢?才一会儿就这么腻歪,是嫌我们打扰了吗?”
蛇鹫仍旧站在床上,前一分钟还惊恐地不敢喘气,后一分钟又开始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
“看着也不像不自愿啊。”
蜜獾慢慢把太攀蛇嚼完咽干净,才不急不缓地抬起头,看了一眼正冲它挤眉弄眼的蛇鹫,说,“你站这么高,直得起来头吗?”
蛇鹫跟着下意识抬起头,“哎呦”一声撞了头顶,但它还不肯下去,对着蜜獾小声问:“没了?”
蜜獾点点头,才说:“没来得及准备什么,路上就看见这一条。”
蛇鹫这才迈开大长腿,用它独特而优雅的那种挑一下迈一步的步调下了床。
金溟看着那双从眼前晃过的鳞片层叠黑丝大长腿,终于想到是哪里不对,他狐疑地看着蛇鹫,问:“你怕蛇?”
蛇鹫优雅地梳理着刚才撞乱的羽毛,理直气壮地回答,“哪个女孩子不怕蛇。”
“……”金溟把白隼抱得更紧了,声音比看见蛇时更颤悠,“你,你不是蛇鹫吗?”
蛇鹫不是专吃蛇的吗!
就是因为它最爱吃蛇,才有了这个学名。
那一字马一劈两米长的大长腿,覆盖着厚厚角质鳞片的爪子,就是为克制蛇类而生的。
他怕蛇那叫本能,蛇鹫怕蛇——那叫灵异。
“……”
蛇鹫动作一僵,“咯嘣”拽断了自己一根羽毛。
“没错,我是蛇鹫。”蛇鹫的声音有点虚,大眼睛不停地往蜜獾身上瞟,它又重复一遍,“对,我是。”
“太攀蛇肥腻,不好吃。”蜜獾从容地弹了弹身上的土层,面不改色地解释,“她不爱吃这种蛇。”
“嗯,对,太攀蛇热量高,我正在减肥,瞧了就恶心。”蛇鹫连连点头,它仿佛是怕金溟不信,又信誓旦旦地补充,“我爱吃银环蛇、眼镜蛇……它们口感都不一样,跟你说了也不懂。”
“哦。”金溟半信半疑地点点头,终于想起撒开翅膀把白隼放开。
相对来说,白隼就比金溟冷静多了,应该是见怪不怪了。
但它明明记得上次蛇鹫嗷嗷叫着乱窜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眼镜蛇。
蜜獾替蛇鹫解释的话是——眼镜蛇丑到它了。
反正白隼一向也并不关心这些,蛇又不好吃。
“你们是伙伴?”金溟从床上跳下来,边寒暄边把白隼的断翅摊开捋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