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问:“疼吗?”
“不疼。”
一旁的老医生哼一声:“麻药过了就疼了。”
语毕拿起手机发语音:“老傅啊,你孙子在我这儿呢,你……”
“劳烦您先不要跟他说。”傅言商道,“不然太吵了,我没法养病。”
“……”
手指上滑取消,老医生看他一眼:“你拖了一个小时硬要先给你老婆照CT的时候,没见你怕他知道,你是钢铁侠啊,那玻璃扎进肉里不疼吗?”
“还好。”他说。
“……”
二人回到病房,天色已经黑下来了,不知道是几点钟,路栀问他:“你要不要先睡一会儿?”
打了麻药,又流了血,现在应该会很困。
“不用。”傅言商问,“好些了么?”
“好多了。”
她坚持:“你睡会。”
傅言商躺上床,又抬眉看她一眼:“你是不是想等我睡着了走掉?”
“不是。”她无奈,“我陪你啊。”
路栀握着他手,然后在床边坐下:“这样就跑不掉了。”
她没猜错,他果然是乏的,没一会儿就睡着,路栀接了杯热水,喝完之后已经恢复许多,给家里的阿姨打了个电话,让拿一些衣服过来。
陈姨说好:“有什么要求吗?”
“给他拿一些不常穿的衣服过来吧。”她家一直有这个传统,在医院穿过的衣服回去不会再穿,图个好寓意,给他拿不常穿的,回去不穿了也不可惜。
“好的。对了太太,宗叔说之前您有个一直在问的快递到了,要不要一起给您拿过去?”
她低头翻了下单号,是那个音乐盒到了。
“要的,麻烦您顺便把我放首饰台上的那个盒子,一起带过来。”
她握了握手心,从他掌心传来温热的汗意。
自己的针不缝,倒是知道帮她擦干净血迹。
路栀就趴在床边,没想到上次是他照顾自己,这次就变成自己照看他。
没多久衣服送到,陈姨帮她把旧的音乐盒摆在桌上,中间的零件依然缺失。
她把新快递拆开,满心期待地将新的兔子放进旧音乐盒的中央,但预料之中的音乐声并没传来,盒子一动不动,甚至没有开始旋转。
怎么会这样?
她有些犹豫地将东西拿出来,拨动旧盒子的开关,依然可以转动。
也不是没电了。
但她明明记得,这个玩具放进去,是会自动开启所有程序的。
路栀在新的盒子里又试了一遍,这次开启得很顺畅,她也是在这瞬间才忽然想起来,这个盒子是一码一物,对应的盒子,必须和对应的玩偶匹配,否则是不能运转的。
但她的那只旧兔子早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