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一顿,贾赦一脸愤慨,“按说老二家的是琏儿家的姨妈,有着这一层亲戚关系在,更应该是帮扶着小侄女打理好偌大的国府啊!没想到却是习惯成自然的鸠占鹊巢!”
王子腾闻言面色一暗,待要开口解释,却话语赶不上不按常理出牌的贾赦。
贾赦垂眸遮挡住眼底冰冷的目光,话语一串串的跟背书一般倒背如流。
若是从前他看不透,算他傻,可是现在莫名多了几百年的学识,几乎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笑傲古人,他还有什么理解不能的。
这王家算盘打的可真够精的。
甄家嫁了个妹子,未来的甄家家族留着王家的血,贾家嫁了个妹子还嫁了侄女,双重保险,这史家据传也跟王家女定亲了。
好家伙,不出十年,金陵贾史薛三大家族都留着一半王家血脉,过年要赶到王家,喊声外祖宗!
这简直是“和平演变”!
狼子野心啊!
贾赦手颤颤发抖的指着王子腾,如丧考妣,边干嚎着边拉着着王子腾的前襟,痛心疾首着诓骗道:“你知道吗?我家瑚哥儿回忆当年之事,说把他推去小丫鬟面目狰狞的说:“要怪就怪你是嫡长孙,挡了珠哥儿的路!”
☆、一语成真
《上皇起居注》第八回:急!在线等,脑洞无意撞破了被掩饰的真相,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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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边说于此同时也努力克制,装出一副冷意。
他这句话也不算无的放矢,他虽然不聪慧,但是他家瑚儿真外甥似舅,念得一手好书,那时候他还害怕过伤仲永呢!可自从瑚儿早殇后,家里备受赞誉年少有为的便是顶着长孙旗号的贾珠了。况且,他也筛选过脑海里多出来的记忆,后世里研究红楼的也没少朝这方面臆测过。
既然如此……
他相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坑人也是要找大众理由。
贾赦死死的盯着王子腾,不放过对方一丝一毫的变化。忽地眉头蹙了蹙,贾赦坐回去依着楠木交椅,一双眼瞧着贾琏,看也不看王子腾,便开口道:“说起来我这二儿子还多亏了与珠哥儿一起养在太太名下,这傻小子也算傻人有傻福一直粘着珠哥儿元姐儿,不然又跟他短命的大哥一样落单了,那后果……”
听见这话,王子腾不禁心里又冷了三分,微微挺直了腰板,利落地打断他,眯着眼睛道:“赦公又何必顾左右而言他呢,过去的事情若是有证据便直接对峙与公堂又如何?如今旧事重提,不过是徒添龃龉罢了。”
他好歹是京城节度使,如今四大家族中也就他手握重兵,简在帝心,这贾赦就算在混不吝,也要掂量掂量惹了他的后果。
闻言,贾赦暗中握了握拳,心中的狐疑愈发大了,定定地望着王子腾好一会儿,压下心中的疑惑,唇畔划过一道诡谲的笑意,桀桀笑了几声,道:“正是这个理呢,如今旧事重提,不过是徒添龃龉罢了。亲家叔公,你在能耐,也管不住小两口恩爱啊。”
边说,也斜了一眼贾琏,贾赦悠悠道:“还不如跟我一般静心等抱大胖小子呢。”
王子腾忍了又忍。他也不知当年贾瑚落水是否真有猫腻,但是二妹上门求他相助让太医药效减缓却是真事。
现如今贾家虽然落魄,但看起大门上依旧高高悬挂的“国公”匾额,就知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其背后世交姻亲昔日国公下属,最为重要的是太上皇还活着。
拥有救驾之恩的贾代善亡故,这上皇便一直默默施恩贾家。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对抗上无牵无挂的贾赦,他拿不了自己“位高权重”的优势去赌一把。
王子腾抬眸扫了一眼一直静默寡言的嬴政,收敛心中的寒意,笑道:“赦公说的事。这两孩子也该开花结果了。”
被调侃的贾琏俊脸一红。
接下来三人上演了一出亲家相见欢的温馨一戏,看的嬴政不由兴趣盎然。因为他想不通京城节度使会专门请假一趟来侄女家里问罪,替人担忧当家少奶奶地位不保。
这在他看来,简直是拣了芝麻丢了西瓜。
不过,嬴政转眸扫了一眼仿佛理直气壮的王子腾,将这人脸上最细微的表情变化都瞧个一清二楚。
见状,王子腾不由的一颤,感觉自己像是被秃鹫盯上的肥肉,瞬间背后冒出一阵冷汗,随意在寒暄了几句,便起身告辞。
“琏儿,去送送亲家叔公啊。”贾赦笑眯眯的让贾琏起身送客,而后对着嬴政,脸上挂着一丝讨好的表情,笑道:“大……王呀,你说这王子腾你能不能把他扳过来给琏儿做助力?”
“嗯,只要你不介意他是杀子帮凶之一或者可以借此威胁他。”嬴政漫不经心的开口,“还是要小心隔墙有日,日后便唤我为……”说起称呼来,嬴政顿了顿,嬴姓,赵氏,名政,始皇,祖龙等等,却没有一个眼下能光明正大唤得出口的。
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既你对外宣称我为你子贾瑚,自然要做戏全套,私下便……便唤我为老大便可。”
贾赦傻傻的点点头,眼眸抬起,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眼嬴政,弱弱开口提问,“老……老大,我先前没有听错?”
“嗯。”嬴政开口,声音不咸不淡,“你先前不是诳他吗?他下意识的身子一僵,而后又颇为自傲的挺直了腰板,便是心中有底盘,饶是你真抓到了什么把柄,恐怕……”略带嫌弃的看了一眼贾赦,毫不留情道:“一个老纨绔也对抗不了把守京淄重军的大将吧。”